而现在,她给幼崽们提供了一个学习知识的机会,就像她在魔法界的时候,她的老师也给了她学习魔法的机会一样。
感受到星际幼崽们的学习态度,就仿佛看到了当初的她自己,两边就像在照镜子,都是从泥潭中走出来的人。
在知识面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人人都是平等的。
戴安娜在讲课的时候发现,从下面坐着的这些幼崽和辅导班幼崽的反馈来看,崽崽们看样子都已经提前预习过相关知识了。
他们对课程的接受程度很高,学习效率很快,她为他们感到高兴。
但是到了下午的礼仪课,幼崽们开始频频出岔子,并不是说他们学得不够好,而是舒尔认为崽子们应该多了解一些礼仪的重要性,所以以讲故事的方式让幼崽们引起重视。
孤儿院的幼崽们从来没有听故事的机会,辅导班的幼崽家境贫穷,家长们忙了一天,也没有精力给自家崽崽讲故事。
舒尔的声音很温和,故事被他娓娓道来,讲的是一个年轻人跟一位老人问路,年轻人礼仪缺失最终导致他离目的地越来越远。
精灵管家讲课的时候时刻注意着幼崽们的状态,他看到哈瑞斯也在和其他幼崽一样仔细听讲,想起之前的事情,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厌烦。
舒尔挪开视线,继续讲着。
还有很多故事也被当做典型案例讲了出来,令幼崽们听得入迷,一时间,孤儿院的幼崽安静地倾听着,辅导班的弹幕也没了动静。
戴安娜也安静地坐在后排旁听,在那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童年,小时候,她晚上经常睡不着,那时舒尔总会在她床前讲一些睡前故事。
他讲故事的时候,眉眼舒朗,原本严肃的表情如冰雪消融,变得柔软温和,讲故事的舒尔总是一副温柔的样子,声音也变得和缓轻柔起来。
哪怕长大了,她也在怀念舒尔讲故事的样子,但她自己总是死要面子,拒绝了一次次精灵管家的声控福利。
现在想想,其实面子也不是那么重要。
一节礼仪课很快就结束了,孤儿院的幼崽们故事没听过瘾,下课后,他们对着舒尔撒娇,缠着他,让他再多讲一点别的故事。
舒尔无奈,给孤儿院的崽崽们开启了小灶,又多讲了两个小故事。
辅导班的幼崽们也没有挺过瘾,但他们没有孤儿院幼崽的待遇,只能将舒尔讲故事的声音录了下来,上传到了班级群共享里,可以让幼崽们反复倾听。
礼仪课的音频被有心人上传到光脑上,很快又被炒成热搜,舒尔的声音被废土星球的人们称为天籁,甚至比得上当红的歌星。
有些人将音频当做店铺的背景音乐,有些人将音频当做睡觉前的助眠曲,甚至还有些家长用音频哄孩子。
舒尔虽没有露脸,但星球各地都传遍了他的声音。
戴安娜时常关注光脑上的各种信息,自然也就留意到了这段音频,她不怕事大的将音频保存下来,到时候再将音频放给本人听听。
正经人害羞的模样,她百看不厌。
距离慈善募捐活动还有一周,戴安娜为了参加这次的活动,她仔细了解了这个活动的所有细节。
她想去凑个热闹,就算没给她的孤儿院拉来赞助,也能围观那些机构负责人是怎么花样哭穷的。
适合她光明正大地吃瓜,不去的话就太可惜了。
戴安娜抽空联系了弗恩斯,希望他可以替她拿到一张活动邀请函,弗恩斯在那边爽快答应了。
两天后,慈善募捐活动的邀请函出现在戴安娜的手中。
邀请函上面安装了一张大拇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入场的时候,这个芯片可以用来签到。
邀请函整体是低调奢华的深蓝色,上面还标注着她的座位号,第三排二十七号座位。
她有些惊讶,没想到弗恩斯可以替她拿到第三排的座位,前五排的位置一般来说不太好抢,但这名记者就能拿到,看来他这人有点东西。
慈善募捐活动开始的前夕,戴安娜交代了幼崽们一些事情,让他们注意安全,而她利用魔法阵将整个歌尔孤儿院的存在感降低,到时候外面的人只能像鬼打墙一样地在孤儿院周围兜圈子。
这样一来,她可以放心地去活动现场吃瓜,只要幼崽们不自己出门,那么他们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的魔法阵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第二天,戴安娜穿着最简陋的衣服前去参加慈善募捐活动,活动会场很远,需要她坐两个多小时的飞艇才能到达。
而现在正好是人们上下班高峰期,飞艇的飞行航道出现严重拥堵,但好在她总算赶在活动开始的前十分钟赶到了活动现场。
戴安娜刷卡进门,她环视现场,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贫民窟,凡是前来参加活动的机构负责人们,身上穿得衣服要多破就有多破。
简直就像一群乞丐的集会,她感觉自己身上穿的这身普通的衣服跟其他人相比都有些过于华丽了。
“戴安娜女士,您来了?活动快开始了,我们入座吧。”弗恩斯一眼就看到人群中样貌出众的孤儿院院长,他上前打招呼。
戴安娜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并跟在弗恩斯的后面。
入座的时候才发现,她和这位记者的座位是挨着的,便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这位记者一头黑色自来卷短发,头上还带着一顶奶咖色的帽子,常年风吹日晒使他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
他戴着无边框的眼镜,身上依旧是来到孤儿院时的那套衣服,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斯文,有一股书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