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描眉画眼的也不少,不算什么新鲜事,有胭脂水粉也没什么。
芸豆奇怪的是陈公公有那么多东西,却从没见他画过。
小孩也奇怪过,不过她已经想通了。
“他懒呀。”
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门是不爱出的,有事只想干看着。
说的就是陈公公了。
芸豆依然不解:“那他弄这些干嘛?”
小孩:“因为他年轻,懂风尚,所以他该有,别人都有。”
芸豆:“他还怪好强的呢,可他不画别人怎么知道他也有?”
“不知道,”小孩也没想通,“他不告诉我。”
“他是不是无话可说啊?”
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眼,终于现了真相。
小孩:“管他呢,反正便宜咱们了。
陈公公要是常用,他还未必肯借呢,怎么可能说叫咱们随便用。”
芸豆也是个得了实惠就开心的。
照着小孩的脸涂涂抹抹。
两个人还找到一盒花家铺子卖的金花胭脂。
不过看起来已经不能用了,也不知道他买了多久。
她们但凡机灵一点儿,看到这盒胭脂时都该琢磨琢磨,可她们没有,完全的沉浸在占便宜和变漂亮的喜悦当中。
结果就是……
芸豆的脸肿成了球。
陈公公颇为惋惜的把那些瓶瓶罐罐随手丢进装瓜果皮的桶里,摸摸鼻子心虚道:“也没买几年啊,放在那里我也没留意……”
就跟他的别的东西一样,买回来就放那里了,什么时候想起来吃用,才能觉不对劲。
胭脂水粉又不像吃的那么爱长毛,纵是不能用了,也未必看得出,这不就坑了芸豆。
好在她认的府里的小医女,人家给她看了看,说是:“我不会治。”
这是个好消息。
至少她们知道,要及时去找会治的人来看。
随行的府医都傲气,未必尽心。
陈公公便让她们出去找,还说呢:“多玩会也没什么,我会叫人给你们留门的,找个好郎中,钱我来出,一定要治好啊。”
芸豆艰难的用同样肿起的嘴巴说:“要是好不了……”
陈公公:“害,那就可惜了……”
他就光可惜,扭头看向院里的红梅。
小孩泪汪汪:“那我也变个猪头来陪你。”
芸豆咬牙:……有你们可真是福气。
不理的不理,裹乱的裹乱。
好在她是没有什么事,药堂的老郎中也不知道用的什么药,厚厚的涂了一层,肿胀的脸就消下去许多,冰冰凉凉的,也不痒了。
洗掉后,又摸了一回脉,瞧了瞧说:“没什么事,这个药拿回去,早晚涂一涂,不要吃鸡蛋鱼腥之类的物,用不了几日就好了,以后可不要什么都往脸上糊啊,弄成这样多可乐啊。”
他已经乐出来了……
小孩和芸豆算是明白,为什么和人打听时,那些人会一边夸这家医馆好一边咬牙撇嘴了。
交了钱,脚都没有迈出门,那些郎中就凑到一起说上闲话了。
还“哈哈哈”的。
这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