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瘦了，我一摸全是骨头。”
谢殊耳根又热又烫，脸也是红的。
这时，他忽然有点庆幸。
此刻，屋内四周满是黑暗，卢晚星看不到他的窘态。
“星星，近日可好？”谢殊道，“可有人难为你们？”
“我们一切都好。”
卢晚星忽地凑得更近了些，盯着谢殊的眼眸。
“你不会，是专为此回来看我们的吧？”
“是那守在暗处的人和你说什么了？”
卢晚星细细回想自从谢殊假死后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
最后，她道“难道，是骆修明来饭馆找茬那事？”
“嗯。”谢殊道，“看到来信，我又气又担忧。”
“不亲眼来看看你们，我不放心。”
“正好，有事情前往云城，我就顺路过来……”
卢晚星抿抿唇，骗人的顺路。
她刚刚摸他的脸颊，满是风霜冷意，脸也是干澡粗糙的。
他定是在风雪中赶了许久的路，如今已快至三月。
但凉城这一带的地方，要到雪融大地得等到六月。
凉城一年气候如冬，只有六月、七月气候回暖，人们可以穿单薄点。
待到八月中，就开始会有小雪花了。
别的地方此刻已是温暖湿润的天气了，看谢殊这模样，一碰脸颊就知道他在路上停也没停过，直奔凉城来，脸也不护着。
“什么时候走？”
“天亮就出城。”
此时距离天亮，只剩下一个时辰。
“若不是我恰巧醒来，你可是就这样在外边傻傻站着，时间到了就走。”
“我，我怕打扰你们。”
谢殊道“守在门外，我心中亦欢喜万分。”
“傻子。”
“你是打算，就这样蹲在我身前和我说话吗？”
谢殊看着她的目光，手紧攥又松开，盘膝坐在她的身边。
“我们都挺好的，你在外边不用担心。”
卢晚星捡了点有趣搞笑的小事说了，又和谢殊说了这些日子她们几人的变化，做的生意……
这些事情，谢殊在信上见崔九朱七他们写过，但都比不上亲口听她说时的愉悦和真实。
仿佛，他也真真切切地和她们生活在一块。
床塌上，在努力装睡的谢挽幽暗中叹了口气。
他容易吗他，幸好此刻谢殊的注意力多在卢晚星身上，不然他指定露馅。
这般想着，谢挽幽又规律地一呼一吸起来，偶尔打声小鼾。
明明也没许久，但天边已经隐隐露出一丝光来。
崔九在外边院子内守着，已经在来回踱步，思量着是否要上前去提醒下他主子了。
房内，谢殊侧眸看着卢晚星，道“星星，我可以抱抱你吗？”
他看着她，她也看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似有什么在涌动。
谢殊垂在身侧的手紧张地攥了攥，他听见她说“呆子，哪有人还问这个的啊……”
下一秒，她入了他的怀。
谢殊抬手回抱住她，两人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分开。
谢殊的眸光落在她的唇上，问“星星，我可以亲亲你吗？”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等待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