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歌微微一笑,“说什么商量不商量的,多见外!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父亲只管说。”
宁志宏闻言欣慰地摸着胡子,被宁明歌这话安慰到。
其实不用等宁志宏开口,宁明歌就可以猜到,无外乎就是调任、升迁一事。
宁志宏已经在目前的五品闲职上做了五年多了,离升迁就差一个机缘。
徐靖为了陛下与朝廷走马西北,在宁志宏眼中,就成了他的机会!
宁明歌冷笑着喝了一口茶,等着宁志宏的下文。
宁志宏本还想拿腔作调一会儿,毕竟父亲升官求到女儿、女婿这里,说出去不好听,一旁的周萍不断朝他使眼色。
宁志宏轻咳两声,“咳咳,明歌啊,在你和嘉善出嫁前,爹爹就已经在光禄寺少卿的位置上坐了几年了。
按照常理爹爹早就应该升上去了,奈何光禄寺卿得罪了杨阁老他们,这些年一直滞留在这位置上不走——”
周萍也插嘴附和道:“是啊,枉费了你父亲的真才实干,这些年都只能身居副职。”
宁明歌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父母亲以为她是几岁的孩子,拿这些话来糊弄她?
光禄寺卿是太子的人,这些年一直都帮太子一党占着位置。
别看光禄寺主要是操办朝廷中的各种宴会,但是从这里面也能侧面分析出陛下的喜好。
譬如每次在宴席上,陛下都会为杨阁老特意准备家乡的温黄酒,代表着他对这位阁老的重视。
每年宴席的座位都会提前送到陛下那边去过目,这又是一次试探圣心的好机会。
像徐靖和淮阳王如今在陛下面前正得圣心,他们的位置就会被破格安排在前面。
若有丁忧的官员想要复起,也可以借着光禄寺的名单重新回到陛下的视线里。
这里面的学问,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宁明歌随即一愣,她反应过来,这些东西都是往日徐靖告诉自己的。
怎么又想起他了!
宁明歌将脑子里的念头扫去,回答道:“父亲,你可是想要竞争光禄寺卿的位置?”
宁志宏错愕地看着宁明歌。
竞争?
难道不是应该自己一开口,宁明歌就回去转告女婿,过两日自己就走马上任了吗?
怎么和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宁志宏支支吾吾道:“是,你父亲我是有这个意思,所以还请徐女婿助我一臂之力!”
宁明歌又道:“那父亲是准备拜在杨阁老门下,还是拜入太子的麾下?”
宁志宏有些听不懂女儿在说些什么。
怎么又牵扯上杨阁老和太子了?
宁志宏:“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最不喜欢攀权附会,所以才一直在这个位置上滞留多年。
徐女婿身为都察院右都御史,又正得陛下赏识,帮我说两句好话,应该不难吧?”
在宁志宏看来,宁明歌的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在推诿。
这臭丫头!
才跟着徐靖过几天好日子,就学会忘本了?
宁明歌知道自己的父亲应该是没听懂,继续解释道:“父亲你可知,如今的光禄寺卿是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