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还是不能小觑。”
“他们的此次出征的将领是他们的帝皇,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想一国帝王断不敢轻易随军上战场。”
拓拔斯特意提拔起来的丞相是一中原人,文质彬彬的模样,做起事来却干净利落,心狠手辣。
“易棋,你好像就是戚东人士吧?此次遇上故国,还能这么手段毒辣吗?”
拓拔斯走上前,眯着眼看着眼前十七岁便来到大漠跟随他的中原军师。
“大汗放心,若我在戚东待得下去,我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漠北,甘于人臣。”
岑易棋面对这样的眼神丝毫不慌,这样被怀疑的时刻,在和拓拔斯相处的七八年里,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漠北风土人情皆豪放,漠北儿女人人都有一手极好的骑射功夫。
可惜就是,漠北人心不齐,虽为一国,却有不同势力,不同残部。
岑易棋是戚东一落寞侯府最小的公子,在太上皇时期他的父亲得罪了当朝贵妃,只是一夜之间,贵妃一声令下,侯府便也没剩下了几个人。
那时的岑易棋堪堪十五岁,若不是他的母亲早早的把他送到了津川这样的偏远之地,他也要葬身与那场无端大火之中。
世人皆说那贵妃国色天香,可对于岑易棋来说,再美的美人,心肠是黑的,人也就是臭的。
岑易棋在十七岁时便独自一人离开了戚东,一路向北,寻找一个复仇的机会。
可也许就是天赐良缘,那老妖妇的儿子就算即位了又如何?
不照样被一个不受宠爱的大皇子夺了皇位吗?
这就叫,天命所归,是什么手段也改变不了的。
岑易棋倒是很好奇,这敢背上弑兄夺位之名的大皇子,究竟是何方人物?
根据他放出去的眼线,倒是说这大皇子最多还有三日便会到达漠北边境。
戚东军营内
季凌溪此行夺回津川,那被漠北强占的国土。
以及和林御渡一同看一看那漠北风光。
三日过后,戚东军便重新启程了,越往前走,便能看见一些未曾风化的草原,还能看见一些仍是戚东打扮的百姓。
这些百姓虽是戚东打扮,可生活习性却与漠北人极其相似,对于津川归于谁,他们可能还真不太在乎。
行军路大概还有一日便可以到达墨域,是津川的邻近部都。
季凌溪这几日的眼睛可都黏在林御渡身上,越接近漠北,季凌溪越感觉自己看到了希望……
林御渡这两日身体好了许多,可以不坐轮椅了,甚至太阳最好的时候还能骑马走两圈。
“黄沙千里行归途,抬眼便是原上青。”
这日,或是戚东军最后安宁的一天,林御渡与季凌溪骑马来到了墨域的一处草原旁。
“阿渡竟还会吟诗?”
季凌溪自是听见了林御渡吟出的诗句,突然他感觉自己竟然对阿渡还不够了解。
“不过是在江南时当了一段时间真正的书生罢了。”
林御渡从马上转过头来对季凌溪浅浅一笑,却如同吹散漫天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