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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林户生日那天醉得不省人事,隔天又头痛欲裂靠着药物才得以缓解后,柏梵便克制饮酒的念头了。
尤其是,心情糟糕无处释放的时候。偏偏这种情况,他醉得更为严重,身心俱疲,硬是好几天才能彻底缓过来。
好在身边有林户。
柏梵想,他一如既往地讨好着自己,秉承着一贯的契约精神满足他的欲望需求。为此,柏梵暂且也没再提及过小年。
——原本他打算送走的小猫。
大抵还是源于上回的经历,柏梵又梦到了它。尽管大脑的保护机制强行清除了那血腥的一幕,可心有余悸,柏梵并不愿重蹈覆辙。
他承担不起责任,只能承受无尽的代价。
柏梵恢复了最初的冷淡。
就好比这苏城的天,明明九月底还是三十多度的大晴天,没防备的,到了十月初就陡然降温,一下就跌到了二十不到,堪称断崖式。叫人来不及适应。
同样不适应的还有小年。这几日没什么太阳,多是阴云,阳台就成了不太好睡的地方。清早林户一推门就看见叼着毯子欲进门上床的小年,贴着门缝眼巴巴地要往里进。
“怎么了?”柏梵侧身,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昏暗的四周,见林户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不免疑惑,“站着做什么?”
见他不答,便抬手开了灯,屋内一下子敞亮了起来。
“柏总。”林户喊了一声。
柏梵懒散地应了声。
被子里冷不丁地钻入一个暖融融的毛团,还没来得及反应,柏梵的脸刹时就沉了下来,“我是不是说过,不能让它上床?”
颇有指责意味。
林户点头,“是。”
“那现在这算什么情况?”毛团子兴奋地在被窝里打转,甚至毫不收敛地咬着被角,有点挑衅的势头。
柏梵看得太阳穴作痛,揉按着试图让自己清醒冷静。
“天气变冷了,小猫喜欢钻温暖的地方。”林户陈述,“应该是被窝暖和,小年很喜欢。”
顿了顿,林户俯身去抱被窝里的小年,并说了一声,“抱歉柏总,下次不会了。”
柏梵看不出他的几分歉意,反倒是听出还有下次的意思,警告道,“要是还有下次,它就可以送出去了,反正本来就是一只流浪猫。”
林户没点头,也没应声,而是动作停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免怀疑,他是否是故意的。柏梵不自在地别开视线,“我说真的,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小年被林户抱在怀里,意犹未尽地晃着尾巴还想把头探进被子里。林户不知何时手上多了颗冻干,轻柔抚摸着才算制止它的行为。
被无视的柏梵心一堵,冷笑一声,“你再这么喂下去,到时候它流浪遇到别的野猫,跑都跑不快,准是被打的那一只。”嫌弃地瞥了眼,“被你喂的都要胖成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