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佳在放下戒备后,被击得溃不成军。
程进心善:“还有什么想问的,我一起告诉你。”
罗佳哪还敢开口,她射出去的子弹都会被程进改装成炸弹,再原封不动地丢给她。
密闭空间,眼对眼,半晌,程进开口:“佳姐…”
他声一低,罗佳骨头就软,知道他要开始磨她,罗佳别开视线:“走开,我要回家。”
程进不回答,也不躲开。
罗佳不敢碰他,因为她垂着的视线一不小心就落在他裤子上,家居裤已经很宽松了,可老朋友更高调,就那样直挺挺地戳着。
罗佳只能把视线调得更低,催促:“别啰嗦,赶紧闪开。”
事实上程进一个字都没说,他只看着她。
罗佳也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有多灼热,她怕程进在这做什么,又怕…他什么都不做。
过了一会儿,程进出声:“我让你出去,你别生我气,明天也不能躲着我。”
罗佳本能蹙眉。
程进巴不得她拒绝:“不同意更好,你就在这,我想看你。”
罗佳眼球一转,唯有暂时咽下这口窝囊气,“走开。”
程进:“你不生我气?”
罗佳:“唔。”
程进:“明天不能躲我,后天,大后天,每天都不能躲我。”
“嗯!”罗佳应完就觉得不对,好像有诈。
但已经来不及了,程进说到做到,他微微让身。
罗佳侧身从他和洗手池之间挤过,一把推开洗手间门,正要往病房门处走,耳听得身后传来,“佳姐,帮我拔一下留置针管。”
程进坐在床边,罗佳轻轻将他左臂袖子卷起,意料之中,被透明胶布封住的针管内侧因为‘剧烈运动’回了血。
看到罗佳蹙起眉头,程进温声说:“不疼。”
罗佳憋气,不吐不快:“是不够疼,你还硬得起来。”
程进‘随口’道:“我只是手疼,又不是下面疼。”
罗佳当即抓住重点,“哪只手疼?”
程进:“没事。”
罗佳心烦:“左手还是右手?”
程进:“…都疼。”
罗佳着急:“是刚才搞得吗?”
程进:“不是,一直都疼。”
罗佳紧张,开始回忆刚刚程进除了用右手捧她的脸外,左手有没有用力。
程进微笑:“不用担心,真没事。”
罗佳当即给他右手纱布拆了,肉眼看缝针的地方还好,没有严重,她重新上了药,包上新纱布。
程进左手伤得重,第一个礼拜都不用拆纱布,罗佳看不见里面,只能问:“你确定不是刚才弄疼了?”
程进:“我确定。”
罗佳:“你说真话,我不发脾气。”
程进笑了:“真的。就是正常愈合疼痛和神经导致的酸胀。”
他说得风轻云淡,罗佳听得心头一颤。
沉默片刻,罗佳:“要多久才能缓解?”
程进:“割伤前几天会比较疼,后面痛感会越来越轻,神经要等皮肉疼痛减轻后才好观察。”
罗佳见过神经疼到打麻药都睡不着的患者,说翻脸就翻脸,她陡然瞪向程进:“都这样了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程进假装被吓到,眼睛微微瞪大:“你好凶。”
罗佳不敢说她心疼,“你知不知道你爸妈多心疼你?”
程进盯着罗佳:“你呢?”
这时候最狠的话肯定是【我巴不得你死】
但打死罗佳她都说不出这种话来。
她连一句【你活该】都说不出来。
词库里就这么两句话,都不能用,罗佳在想第三句时,已经错过了脱口而出的最佳时机。
程进忽然就笑了,“连狠话都舍不得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