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喻离偏头看玉倾颜,见她气鼓鼓的嘟起腮帮子,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调笑道,“小丫头,真生气呀!瞧瞧你,嘴巴嘟得老高,都可以挂油瓶了!”
“去去去去去!坏人!”
玉倾颜用力打落凤喻离的野蛮大掌,狠狠刮了他一眼。
凤喻离大笑。他喜欢逗玉倾颜,他喜欢看见玉倾颜气鼓鼓的娇俏可爱的模样,比平日里的精明干练更添几分女人味,俏娇得让他忍不住想亲一口。
玩够了,闹够了,玉倾颜懒洋洋地趴在软榻上,舒舒服服地挨着,歪着脑袋问凤喻离,“凤狐狸,你说,这一次,凤无殇会来搅局吗?”
“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凤无殇不来搅局,那么,他就不是凤无殇了。
“那该怎么办?”玉倾颜指尖轻点唇瓣,弱弱地问,“我们势单力薄,真要打起来……打不过啊……”
“打不过就逃!”
在凤喻离的字典中,从来没有“血拼到底”和“以命相搏”这样的字眼。他奉行“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的人生哲学。三十六计,走为上!
玉倾颜翻个白眼。严重鄙视某男胆小如兔。可是,她也不想想,真正的兔子在她面前呢!那家伙也是个见势不妙就逃跑的主儿!
正所谓臭味相投,凤喻离和白晓月这对狐朋狗友,一样的腹黑,一样的狡猾,一样的“见势不妙,就跑路”!
他们认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一时之气,谋求更大的利益!他们这么精明,才不会吃哑巴亏呢!
玉倾颜拎起垂耳兔,放在自己面前。漂亮的眼睛眨眨,注视着垂耳兔红溜溜的眼睛,玉倾颜问:“月啊,你为什么不现真身,而要变成小兔子?”
垂耳兔像人一样后腿站立,走了两步,在玉倾颜面前坐下,毛绒绒的小爪子拍拍玉倾颜的脑袋,言之灼灼,“兔子方便!”
玉倾颜翻白眼。她鄙视道:“兔子有啥方便的!也不怕被人逮着炖来吃!”
垂耳兔长长的白眉毛一飘,红溜溜的眼睛如宝石璨灿生辉,朝玉倾颜抛来一记摄人媚眼,娇笑道:“你舍得吗?”
如果是白晓月抛媚眼,玉倾颜会被电着,全身酥麻;可是换成垂耳兔抛媚眼,玉倾颜就有种被恶心到的感觉。她想吐……
她头痛地揉揉脑门,反复告诫自己做人要淡定啊,眼不见为净……
凤喻离不觉失笑。他端起茶杯呷了口,掩饰过唇角笑意。抬头,他对玉倾颜说:“月有自己的算计!他是不想这么快就被人家摸清楚底牌啊!”
“摸清楚底牌?”玉倾颜看向凤喻离,面露惑色。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月不想让人家知道他的身份?”
“他化身垂耳兔,不引人注意,行事方便,能够暗中观察敌人动向。然而如果他用白晓月的身份出现,则是大大的不便啊!”
“甚至还会引来大麻烦……”
白晓月身份何其尊贵!如果他用国师的身份出现在凤翔国,不但会引起凤翔国举国轰动,还会引起凤玄殿的猜疑。对凤喻离和白晓月本人来说,都是大大的不利!
凤喻离点点头,回以她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玉倾颜点头,她了解了,她懂得了白晓月的心思。白晓月不应该随行,却化身垂耳兔随行,就是因为白晓月不放心他们孤身上路。他化身垂耳兔潜伏在他们中间,一来可以暗中观察敌人动向,二来可以在危急时刻出手,暗中保护他们。
月的心思细腻,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的!
短短一月的行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说长,那是因为路远迢迢,拔山涉水,行程漫长;说短,那是因为身旁有凤喻离和白晓月相陪,调笑捉弄,笑弄风月,每天都开心愉快。一月之途,弹指即逝,原本漫长的路途因为他们的陪伴,而不再漫长。
松松垮垮的马车滴溜溜驶入凤翔国京城元都。熙熙攘攘的元都丝毫不亚于轩辕王朝的京城。马路两侧商铺林立,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唯一与轩辕王朝不同的,大约就是商铺店主全部是浓妆艳抹的女子,就连走街蹿巷的小贩,亦全部都是女儿身。
马车上的玉倾颜挑帘望向窗外,她现,走在大街上的男子大多幕离遮脸,没有遮的,年龄基本上都在三十开外。凤喻离告诉她,凤翔国未婚男子出门必定幕离遮脸,没有遮的,就是已婚男子。
与御凤国的国情不同,凤翔国只准许女子三夫四侍,在外面抛头露脸,而男子必须在家生儿育女,相妻教子。曾经有男子不愿意依赖妻主,试图自力更生,不想竟然被当成不贞之人乱杖打死。至此之后,就鲜少有男子敢于违背礼教在外面抛头露脸,官场和商场之上更是几乎没有男子出入。
玉倾颜不解地提出疑问,“可是,慕荣雪村不是男儿身吗?”
凤喻离耐心解释,“慕荣雪村在凤翔国这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土上可以说得上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一来,因为他是轩辕王朝的皇族后人,轩辕王朝讲究男女平等,不分尊卑,因此,在慕荣雪村的观念中并没有女尊男卑之说。
“二来,慕荣雪村的师傅裴月涛——凤翔国历史上唯一的男丞相,他曾经在凤翔国动乱之时力挽狂澜,拯救了凤翔国,在凤翔国被视为神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