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来这里,她都不舍得离开。内心不由得羡慕白晓月这厮实在太会享受了,挑了这么个风凉水冷人迹罕至的安静地方修行,实在是人间天堂啊!
山路渐渐开阔,熟悉的仙君石像映入眼帘,神殿已近在咫尺。
这回,她还要爬墙而入吗?
明明是来向白晓月讨说法的,却搞得自己好像个当贼的似的,完全没有讨债人的嚣张气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才是那个欠债的呢。
仍旧是那棵探入神殿的榕树,仍旧是七手八脚爬上树干,因为前几次爬树有了经验,她的动作显得比之前灵活许多。
四肢像八爪鱼似地紧紧缠住树干,生怕白晓月又来记阴招,做好防护之姿,随时准备跑路,她探身往神殿院内张望。
仍是那方熟悉的水榭凉亭,长长的凉亭被乳白色的纱帐包绕,微风过处,纱帐飘摇,隐约可见其中端坐着一白衣男子,正在屏息凝神,潜心修行。
不用问,那个人就是白晓月!
这厮,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他!
“白晓月,你这个混帐小子——哇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气焰嚣张的河东狮喉在“劈哩啪啦”折断的树枝声中,成功消失。一个意料不及的自由落体,玉倾颜惊惶失措挥舞着手脚在空气中乱抓,希望能够抓住个能够止住下落趋势的物体,可惜,没有。
她尖叫着从树上重重摔落院墙,摔痛了她的小屁屁,痛得她呦呦大叫,呲牙裂嘴,恨恨地诅咒白晓月。
遇着这小子准没有好事!
凉亭中的白晓月睁开眼睛,冰蓝的漂亮眼瞳中闪过一抹轻不可察的宠溺弧度。他扬起声线,无可奈何地问吃了个狗啃泥的玉倾颜,“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爬墙呢?”
“靠!老娘才不要学那些白痴太监在神殿门外喊话!那样太白痴!太幼稚!有辱老娘的身份!”
难道爬墙就不损你的身份了?
白晓月对玉倾颜的古怪思想很是无语。
玉倾颜从地上爬起来,拍去衣服上的尘土,嘴里叽叽咕咕,“都是你的错!好好的墙弄这么高做什么!害人家摔得这么痛!还有这树!也太过弱不禁风了吧!一定是你偷工减料从来不给这树施肥!呸呸呸!全部都是假冒伪略产品!”
又是他的错?
白晓月很无辜。
神殿不是他盖的,树不是他种的。再说了,墙本是拿来防止别人闯入的;树木本是用来欣赏美观的,哪里是给玉倾颜攀爬的呢!
明明是她无理取闹在先,结果还变成她有理了!
白晓月无语之极。
孔夫子说得不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拍拍屁股大步流星走向白晓月,丝毫没有古代女子应有的矜持。她站定在凉亭前,指着白晓月的鼻子毫不客气地质问:“白晓月,你耍我!”
“哪有?”白晓月露出一副纯纯无辜的表情,清澈的蓝瞳瞬也不瞬地看着玉倾颜,纯纯的眼神让人不忍责怪。
天哪!这表情好萌!好可爱啊啊啊啊啊啊啊——
玉倾颜双眼禁不住变成两个大大的红心泡泡,爱意萌。然而,很快,她又反应过来,又强迫自己打破。她努力板起面孔,凶巴巴地对白晓月说:“白晓月,我已经再三告诉你我不要双修!你为什么还要化身鬼哥哥夜闯我的闺阁,强行与我双修!”她愤怒地质问。
白晓月仍然是那副纯洁无辜的单纯表情,他反问玉倾颜,“你有拒绝吗?可是在我印象中,你可是相当的热情呢……你每晚都热情如火地将我紧拥,主动迎接我的进入,你还感谢我跟你双修……”
“停停停停停停停!”
受不了白晓月这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玉倾颜连忙做个“卡”的手势,打断白晓月的话,羞迥道:“白晓月,你知不知道羞耻!这些话怎么能够说出来!你这个不要脸的……”
“是我不要脸吗?可我怎么记得,每晚都有人一现我的到来,就缠着我对我说:鬼哥哥,你来啦!人家好想你哟!鬼哥哥,快来嘛!人家好喜欢你哟!”
“卡卡卡卡卡卡卡!”
因为羞迥,无地自容,某女如同被激怒的母狮,暴怒道,“白晓月,你够了没有!你再说——你再说——你再说——老娘灭了你——”
玉倾颜飞禽大咬,猛扑上前,双手死死掐住白晓月的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掐住,只想将白晓月杀人灭口。
而白晓月的神情,仍是那般该死的淡定自若,恨得玉倾颜咬碎银牙,却又对他无可奈何。
因为……他说的没错……
因为……他说的全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