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城外。
一众疯狂的难民正在林仲云的指挥下全力攻打着这安丰城的城门。
他们自然不可能会有攻城锤这种专业的攻城器械。
但没有攻城锤,大树不也一样?
如今的沧州最不缺的是什么,就是一颗颗已经被难民们将树皮啃光而枯死的大树!
这种大树要说撞开如宛县那种重镇的城门或许不可能。
但是别忘了,这安丰县和连安城同样都只是小城!
这种小城一般连官兵都没有更何况是城门?
“弟兄们!率先破城者可为伍长!!!”
随着林仲云持着短刃再次怒吼了一声,那一众难民的士气也是愈发的高涨,发疯一般的撞击着城门。
城头上,一众衙役正在将早已准备好的石头一一从城头上扔下。
但还是那句话。
安丰城和连安城一样,城中的衙役最多也只不过是百人之数,而如今林仲云麾下的可战之人可早就已经不是几百千余人了。
虽然相比于当初在攻打连安县衙时,这安丰城中的衙役可以利用城门防守。
但是这城门始终都有被攻破的时候!
很快,方铺头立刻便赶了过来,刚一登上城头看着下方那密集的难民,他的表情当即就是一变!
“燃火,放滚木!”
他当即下令,开始指挥起了一众衙役。
这几天他们早就已经准备了不少的守城器械,虽然安丰城中并没有专业的弓箭手,但无论是滚石亦或是滚木这种东西他们都是随时可以弄到的。
随着他一下令,一旁的几个衙役立刻便推出了一根干燥的滚木,将其上面倒满了烈酒,随后点燃。
霎时间,整个滚木上立刻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随后几个衙役便直接将其一脚踢了下来。
轰!!
一众根本没有经过训练的难民根本想不到对方竟然还有这种手段,几乎瞬间便被那滚木砸断了身子。
短短瞬间便死伤了十余人!
“果然啊。。。。。。攻城可不仅仅是战力的差距,还有经验上的不足。”后方,林仲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表情不由得也是凝重了起来。
但无论怎样,他此时都没有任何的退路,只能让这些人赶紧破开城门!
而与此同时,城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
随着那一声声的喊杀声渐渐从远方传了过来。
终于,一个苍老的身影拄着一根木棍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皮肤被晒的黝黑,满脸都是皱纹,双眼血红,一滴滴的热泪正在从他的眼眸之中落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便看向了他。
只见老人缓缓拄着木棍走到了一颗头颅前,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拿起了头颅,将其放到了那地上的尸体前。
他并没有和所有人以为一样是想吃肉,刚一放下头颅后便立刻再次艰难起身看向了一众难民。
一边颤抖的指着那地上的尸体说:“这是我的儿子。”
“他和我说。。。他去拼一把,要是能成功,以后我们一家人就能活。”
“若是拼不成功。。。就让我吃了他的尸体,自己活下去。”
老人的声音十分沙哑,眼泪更是不断的落下。
“老头子我早就到了年纪了,儿子孝顺,我想拦他却也拦不住。”
“旱灾四年,孙子饿死了,为了能活,我们吃了他,儿媳卖了,如今儿子也走了,全家只有我一个人了。”
他就这样平静的说着,像是在说一件小事一般,但那滚滚的泪水却已然出卖了他此时的心绪。
忽然,他整个人的情绪猛地就激动了起来,猛地转过了头看向了那紧闭的县衙,大声的吼道:“可留我们这些人这样活下去能有什么用?”
“旱灾若还不断,我们能有几人活下去?”
他转过了头,看向了那一众难民:“如今仙人既已来了,我等何不趁此机会帮助仙人?好让我们已死去的亲人能够瞑目?”
所有人都在愣愣的看着这个老人,现场鸦雀无声。
但就在片刻之后,随着第一人缓缓站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难民也如同醒悟了的疯子一般,纷纷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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