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太子妃已经睡下了,那孤便不打扰她了,你明日且与太子妃说孤今夜来看过她了。”
“是,”秋荷捧着沉甸甸的一提盒荔枝,高兴地嘴角都快咧到耳边了:“多谢太子殿下!我家殿下可喜欢吃荔枝了!”
只是往日在安国,安王得了荔枝都是先赏给安后和安若芙,剩下的不好的才给安慕宁。
“她喜欢就好。”祁昱珩道。
虽没见到她,但给她的东西是她欢喜的,他心情亦好了起来,视线落在寝殿紧闭的门上,他甚至冒出了进去看看她,哪怕她睡着,看一眼也好的想法。
萧炎提醒:“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您今夜又为国事操劳了一晚上,属下送您回端敬殿吧?”
“也罢,”祁昱珩收回视线,“那便回去吧。”
转身离开的时候,萧炎瞥到秋荷裙上的土渍,身为大内侍卫的他当即警觉,顿住脚步,问道:“你身上的土渍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吓地秋荷脸上的笑容瞬间褪了个干净。
“我、我我……”因为心虚,秋荷紧张得支支吾吾,最后硬着头皮扯了个谎:“殿下喜欢茉莉花,奴婢方才正要为殿下种茉莉呢!”
“是吗?”萧炎将信将疑。
秋荷连忙说:“是、是的。”
萧炎还想刨根问底,但祁昱珩给了他一个眼色。
萧炎这才佯装信了秋荷的话,说道:“荔枝金贵,受不得热,你且用冰块同它放一起,明儿个太子妃才能品尝到好味道。”
“是,奴婢遵旨。”见他信了自己的话,秋荷轻吁一口气,而后行礼:“奴婢恭送太子殿下回宫。”
见他们真的离开了,秋荷这才拍着差点被吓破的胆,而后拎着那一提盒荔枝往后厨的方向去……
南薰殿外,萧炎拱手禀告:“殿下,属下认为那个叫做秋荷的婢女有问题。”
哪有大晚上的种茉莉花的?
祁昱珩又何尝没有发现。
只是秋荷是安慕宁的贴身侍女,随安慕宁从安国嫁过来,两人关系甚好,她断不会做加害安慕宁的事。
如果她真的有问题,那便是安慕宁让她做的事有问题。
祁昱珩决定一查究竟:“趁她们都歇下了,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萧炎领命。
经过他的一番夜探,发现这个秋荷果然有问题,她可不是在种什么茉莉花,而是在埋东西。
萧炎将碎布挖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
将其中一块碎布递到祁昱珩手里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祁昱珩这么一副吃人的表情。
祁昱珩认出来了,这是祁渊的螭纹蟒袍。
“为什么会是湿的?”他当即就怒了。
萧炎如实回禀:“被那个婢女埋起来的碎布全是湿的,属下在南薰殿探查了一番,发现华清池有水,像是太子妃今夜去了那里……”泡澡和沐浴几个字,萧炎没敢说。
“她去了华清池,湿的为什么会是螭纹蟒袍?!”祁昱珩面色铁青,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显然愠怒到了极点。
萧炎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清楚祁昱珩心里已经猜到了——因为安慕宁在华清池沐浴的时候,祁渊也在,非但在,还一起下了水……
祁昱珩气匆匆地离开了端敬殿。
萧炎一阵胆战心惊:“殿下要去哪里?!”
“别跟过来!”祁昱珩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