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宴心一颤,连忙将脸埋进容清的怀里,露出的耳朵红的滴血。
容清摸了摸他的耳垂,抬眸瞥了那个毛团子一眼。
腓腓浑身一抖,一瘸一拐地捂着眼睛离开了。
容清低头在祝时宴的脸上亲了一口,声音温柔的说:“没事,它还没化形呢,心智宛如孩童。”
当初他借这些神兽的力量构建世界,其他几只神兽都知道要稍微润色一下他写下的剧情或者自动补全世界中的漏洞,只有这个毛球,他怎么写它就怎么呈现,脑子一根筋,丝毫不懂转弯。
“不管它。”容清轻轻摩挲着祝时宴的后颈,望向他的眼中含着十足的占有欲:“阿宴。”他的声音很低,手上却越来越用力,“你知道我们刚刚在做什么吗?”
祝时宴的睫毛抖了抖,抓着他的衣服小声的说:“。。。知道。”
他的眼尾还泛着红,眸色湿润,神情透着不安那位九霄之上的清冷神明终是被他拉下了神坛,染上了俗世的情。欲。
容清忽然觉得有些紧张,还未平复的心跳声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他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凌乱的呼吸,然后哑着嗓音说出了那句他数千年来都没敢说出口的话,“阿宴。”
“我心悦你。”
祝时宴的手指紧了紧。
容清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沉的说:“我喜欢了你数千年,但你”
“等等。”祝时宴目光一震:“数千年?”
他语气着急地问:“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容清一怔,眼中露出了一丝无奈:“你是人类世界的神,高居九霄之上,无情无爱,我怕失去你,所以一直恪守挚友的位子不敢越界一步。”
“但是我后悔了。”容清顿了一下,声音似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后悔没有早些告诉你,才让你无所顾忌地独自去送死。”
祝时宴心虚地摸了摸他的胳膊,小声辩解:“我既为神明,庇佑天下苍生本就理所应当,混沌天魔只有拥有神格的人可除,难道你要我看着你去送死吗?”
“那我就能接受你去死吗?!”
祝时宴怔怔地看着他。
容清攥紧手指,努力压制住翻涌的情绪,神情痛苦:“阿宴,你的心里装着天下苍生,装着世间大义,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在你死后,我想过自毁,想过让这个世界给你陪葬,但最后我都忍住了。这些年我是靠着复活你的执念才撑下来的,封神鼎是我最后的希望,如果不是你回来了,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
“阿宴。”容清目露哀求:“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好不好,太痛了,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祝时宴喘了口气,眼中很快便溢满了泪水:“阿清,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我做出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我不是没有想过你的感受,但那时的我只想阻止这场浩劫,我近乎天真地认为时间会抹平一切,而你也终会忘了我。”
眼泪一滴滴滑落,祝时宴抱住他,声音含着哭腔:“但你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如果不是我闯入了这些世界,你会被这些小世界折磨至死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容清吻去他眼角的泪,神情偏执的说:“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回来。”
他将祝时宴圈在自己怀里,眼中露出了一丝嘲讽:“它还算聪明,知道只有你才能阻止我,所以宁愿冒着被我现的风险也要将你送进来。但它故意藏着你的行踪,利用完你又抹去你的痕迹,让我痛苦了这么久,白白耽误了与你相见的时间,实在可恨。”
他的眼底浮现出了浓浓的杀意,声音冰冷:“它当年是不是忌惮你的威望,怕你将它取而代之,所以故意告诉你这个消息,让你去送死?”
“应该不是。”祝时宴摇了摇头,眼眶还红着,语气却已冷静下来:“混沌天魔现世是不争的事实,天道那时还未生出自我意识,它与我一样,只是想阻止这场浩劫而已。只是它没想到我还尚存一丝气息,我以身殒命后功德圆满,未来很有可能会取代它,它这才开始忌惮我。”
“阿清。”祝时宴似想起什么,从怀中拿出一个项链模样的东西:“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容清抱着他,目光落在那条项链上,神情有些微讶:“这不是我送给你的”
“是。”祝时宴语含笑意,小心翼翼地打开那条项链,里面是一朵娇嫩的、泛着微弱荧光的莲花,“这是你送我的往生莲,我一直戴着它,上面染上了我的一丝气息,我神格泯灭后,七魂六魄皆散,唯有这里还存着一线生机。”
祝时宴抬起头,目光温柔地看着他:“阿清,是你救了我。”
容清握住他的手,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子,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双眼倏的一亮:“我记得,这是很久很久之前我送给你的,少说也有几千年,你一直戴着它?”
祝时宴神情一顿,遮遮掩掩的说:“往生莲有静心安神的功效,戴着它对神识有益。”
容清却不肯放过他,眼睛越来越亮:“你的长明殿汇集了天下至宝,能够静心安神的神器大把,这个东西若不是长年累月地带在身边,根本没什么用,你为什么要一直戴着它?因为这是我送给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