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行控制自己身体大小的灵兽祝时宴还从未见过,着实震惊了好一会儿,但许是因为这条小黑蛇带给他的惊讶太多,他震惊过后竟也觉得这样的事情生在它身上似乎并不奇怪。
想到这儿,祝时宴的神情软了几分,右手手指轻轻摸了摸小黑蛇的头。
黑蛇舔了下他的指尖,懒洋洋地闭上眼。
非要跟着来的是它,此刻昏昏欲睡不理旁人的也是它。
祝时宴轻笑一声,收起手指,动作轻柔地盖上衣袖,不再打扰它。
半个时辰后,路子游将对方挑落下剑。
祝时宴明显感觉到身旁的萧澜神情骤松,不动声色地长舒了口气。
这场比试,最紧张的怕不是路子游本人,而是他旁边这位刀子嘴豆腐心的萧师兄。
那位名为陈纵的弟子跌落在地后显然非常失望,神情落寞地收起剑,而后强撑着站起身,对路子游拱了拱拳:“路师兄,是我一叶障目,见那日你被真人训诫,以为你德不配位,便贸然向你下了挑战书,可即便我用了中上品的灵剑,也依旧未能打过,实是我技不如人。以后我定会谨记这次教训,勤学苦练,争取早日回来。”
两项比拼中若有一项落败则视为整场挑战失败,下挑战书这种事情一旦成功便如鲤鱼跃龙门,可相对应的风险也极高,所以甚少会有弟子铤而走险,即便有,也多数生在下位区。
这位白区弟子显然赌输了。
路子游其实赢的十分勉强,对方虽然败了,可输的坦坦荡荡,值得尊重,他拱了拱手,回道:“你输在年纪尚小,经验不足,假以时日,必能回来。”
“谢师兄。”陈纵缓缓直起身,对居于位的昊然真人道:“真人,我陈纵愿赌服输,任凭真人落。”
昊然真人沉声道:“按规矩,弟子陈纵放逐至外门,三年不得入内。”
陈纵低下头,声音微微颤抖:“弟子遵命。”
“这里好热闹啊,我没来晚吧?”一道张扬的声音远远传来,围着的弟子听到这个声音后自动让开一条路,无人敢遮其锋芒。
姜清月步履款款地走进来,身旁是一脸冷漠的公孙禾仪,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黄区弟子。
姜清月随意地朝昊然真人行了一礼,目光落在一旁的祝时宴上,掩唇轻笑:“听说这里有人下了挑战书,还跟你有关,我是特意赶来为你加油的。”
听她言语间似与祝时宴相熟,萧澜一脸震惊:“阿宴,你跟他们关系很好吗?那日她可是差点杀了你跟路子游!”
祝时宴面容冷淡,看都不看几人一眼:“不熟,也不想认识。”
姜清月状似伤心:“师弟说这话可是寒了我的心,那日实属意外,我已几次三番寻求和解,师弟偏要这样不依不饶吗?”
围着外面的其他弟子见此场景皆目露惊讶的窃窃私语。
祝时宴的语气无波无澜:“那日既是误会,说开了便是,我们本就没什么交集,又何来不依不饶之说?”
小黑蛇被他的动作晃醒,睁开眼往外看了眼,似是察觉到什么,它的目光微微一顿,随后又不感兴趣地闭上眼。
姜清月还是伤心的模样:“既如此,那你为何不愿收下我送你的五品丹药?”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听出来她是故意在大家面前提起此事,好让他成为众矢之的,祝时宴有些不耐,拱了拱手:“时间已到,恕不奉陪。”
姜清月何曾遭遇过如此冷遇,对方越是冷淡她越是来劲,自行寻了个视角最好的位子坐下,嘴角含笑道:“祝师弟加油哦,我看好你。”
萧澜冷笑一声:“厚颜无耻。”
宋玉溪拉了下他的袖子,眼神示意他不要多生事端。
萧澜不爽地扭过头,眼不见为净。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祝时宴竟然败了,而且败得非常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便被对方逼得从剑上跌落。
宋玉溪愣了一秒后慌忙上前扶起他,一脸焦急地问:“阿宴,你没事吧?”
萧澜和路子游两人也连忙围在他身边,神情无不焦虑:“怎会如此?以你的实力,不可能败给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