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头也不回的说:“你爱要不要。”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直接关上门。
路子游一脸纠结地看着手中的糕点,在“这是萧澜那混蛋给的”和“他肚子真的很饿”之间反复横跳。
宋玉溪笑着说:“你就拿着吧,阿澜他揣了一路回来,想来是特意给你留的。”
路子游才不信:“他才不会那么好心。”
嘴上这么说,可他手里却紧紧地攥着糕点不放,脚步欢快地回屋了。
祝时宴微微颔:“师兄,那我也先回去了。”
宋玉溪关心地问:“你感觉怎么样?饿吗?”
“我还好。”祝时宴挂念着袖中的东西,随口回道:“午饭吃撑着了,现下并不觉得饿。”
“那就好,快回去休息吧。”
“师兄你也是,早点休息。”
祝时宴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是点开一盏夜明珠,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袖中的东西放在床上。
那是一条两指粗细,约半臂长的小蛇,浑身黝黑,腹下不断有血渗出,呼吸薄弱,双眼微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这条蛇是在祝时宴打扫落叶的时候突然从树上掉下来的,直直地砸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当场晕了过去。
祝时宴拿下来看了眼,然后塞进自己的袖中悄悄带了回来。
黑蛇的呼吸越来越弱,祝时宴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瓶七厘散,这种药具有止痛拔毒、敛疮生肌的功效,不过都是针对人类的,对蛇有没有用他还真不知道。
但祝时宴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先是用温热的毛巾简单地清理了一下黑蛇身上的伤口,然后把七厘散倒进一个干净的碗里,用酒混合成糊状,最后一点点敷在黑蛇的伤口处。
黑蛇的伤口又深又密,待全部包扎好后,祝时宴的额上已经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期间黑蛇似有感知,缓缓地睁开眼看了他一下,见是一个陌生人类,它的瞳孔立即竖起,浑身戒备,但许是伤势过重,它最终还是抵不过沉沉睡意,彻底晕死过去。
清理干净后,祝时宴使了个净身决,疲惫地躺在黑蛇旁边睡着了。
第二日他是在一阵窒息感中醒来的。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祝时宴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挣扎着睁开眼后他对上了一双阴冷的竖瞳那条他昨晚救起的小黑蛇此时正缠在他的脖子上,蛇头高高地立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因距离太近,祝时宴甚至能看见那双瞳孔中隐约闪过了一丝金色,转瞬即逝。
祝时宴猜测它应该已经生出了灵智,于是没有贸然动手,而是指了指它身上的伤,又做出包扎的动作,示意是自己救的它。
但黑蛇没有动,依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祝时宴的脸色逐渐变得煞白,胸腔的空气也越来越少,他静静地与这条蛇对峙,垂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地捏了个决。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黑蛇的身体骤然一松,空气倏地大量涌入,祝时宴顿时开始剧烈咳嗽,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咳得眼都红了,被黑蛇缠过的地方也迅显现出了一抹红痕。他皮肤白,这抹突兀的红痕便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黑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顺着他的身体往下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路子游在外面大喊:“阿宴!你起了吗?今日是九霄真人的课,可不能迟到。”
祝时宴吐出一口气,哑着嗓子应道:“马上来。”
他起身下床,洗漱完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正准备打开门时他想起什么,扭头看了眼,那条黑蛇不知何时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祝时宴怔了下,而后收回视线,转身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