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阿宴你别生气。”元星阑捧着脸道:“这些可都是非常隐秘的事,我好不容易才查出来的,现在全都告诉你了,你开心一点嘛。”
祝时宴眼眸微垂,“谢殿下解惑,我死而无憾。”
元星阑瞪他一眼:“呸呸呸,不准说这种丧气话,阿宴你才不会死。”
祝时宴语气淡淡:“殿下与我相识这么久,应该清楚我的性子,若真到了殿下说的那一步,我只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2]”
元星阑的笑容僵在嘴角,他避开对方的目光,声音很低,“我不会让你死的,阿宴,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才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
祝时宴闭上眼,“不会有那一天。”
元星阑张了张嘴,看向他的眼中充满了留恋和挣扎,最后沉淀为一丝狠厉和势在必得。
无论如何,就算是死,阿宴也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临走前,元星阑扭头道:“阿宴,你不会是在想,六弟什么时候会来救你吧?”
祝时宴没说话,但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元星阑看出来了,嘴角露出一抹笑,语气残忍:“别想了,他回不来了。他自寻死路跑到边疆,那就永远也别想回来。”
就算南国皇帝不杀他,他也一定会杀了他。
祝时宴不为所动:“殿下慢走。”
元星阑咬了咬牙,关上门,声音冰冷:“照顾好他,不得有丝毫怠慢,若他有任何不妥,本殿下”
狱卒慌忙跪下:“奴才们不敢,请殿下放心!”
元星阑依依不舍地看了祝时宴一眼,“阿宴,等我来接你。”
没有回应。
意料之中的事,但元星阑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失落,他神情落寞地收回视线,转身走了。
。
周叙让妹妹进宫传信给皇后,然后暗地里与皇后见了一面。
薛成文则在王爷府和各大朝臣中奔波游走,试图联合大臣们给元帝施压,让他重申此案。
与此同时,元星阑在带着兵部大肆抓人,短短三日,已经有两个大臣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被抓入狱。
朝堂上人心惶惶。
祝时宴在牢狱中被关了七天之后,来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沈施熠一身青衣站在门口,对狱卒点了下头:“本官要与祝大人说几句话,你们都下去。”
狱卒犹犹豫豫的,“沈大人,五殿下说,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不得探,探望。。。。。。”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在沈施熠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下颤颤巍巍地打开门,“下,下官告退。”
不相干的人都走了,沈施熠踏入牢中,低头看坐在床边的人:“祝大人。”
祝时宴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合上书:“沈大人?”
他与这位声名远播的丞相之子素来没什么交集,唯一有的交集就是八年前在太子婚宴上,他给对方递了一杯清水,除此之外,两人连句话都没有说过。
他会出现在这里是祝时宴没想到的。
不过,联想到被软禁的太子,祝时宴瞬间懂了:“沈大人是来为太子报仇的?”
如今元星阑大肆打压六皇子一党,他又被元星阑亲手送入天牢,国师是六皇子一党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太子被幽禁六皇子当居功,他这个昔日国师想必在中间出了不少力,丞相作为太子一党,沈施熠来看望看望他也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