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的神情越来越凝重,“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陷害郭承远?”
“臣暂且不知。”祝时宴缓缓跪下:“但此案疑点重重,还请陛下下令彻查此事。”
元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道:“此案是五皇子查办,一应流程和各种证据他最为清楚,你去找他吧。”
“是,微臣领旨。”
“郭承远先关在死牢,等查清楚再下定论。”元帝的眼中露出一丝倦态:“朕累了,你下去吧。”
“陛下保重身体,微臣告退。”
元帝闭上眼,祝时宴低头退下,临关门的时候他抬眸看了一眼,元帝一个人坐在高位上,面容寥落,身上的病态之气挡都挡不住。
薛成文说的没错,元帝确实没几年寿命了。
这些年他虽很少进宫,但经常会给元帝进言献策,排忧解难,再加上他远离朝堂,没有结党营私的嫌疑,元帝一直对他很信任。
但今日这番问话,显然是怀疑他了,在试探他。
许是这些日子他与其他人接触的太频繁,让元帝对他起了疑心。
不过还好,他怀疑的人是五皇子,郭承远也暂时保了下来。
等到元帝察觉到他真正辅佐的人是六皇子时已经晚了因为到那时,大局已定。
。
祝时宴出了皇宫,直直地朝五皇子府走。
元星阑似乎就在等他,看到他来没有丝毫意外,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阿宴,我记得你很喜欢喝竹叶青,这是我亲手沏的,尝尝?”
祝时宴行了一礼:“下官见过殿下。”
“跟我还客气什么。”元星阑作势要拉他的手腕,“快坐下。”
祝时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触碰:“殿下,礼不可废。”
元星阑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一瞬,不过很快他便重新扬起笑容:“总觉得长大后阿宴与我生分了许多。”
“殿下多虑了,您是皇子,我是臣子,身份本就天差地别。”
“阿宴说这话可是伤我心了。”元星阑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
祝时宴还是没什么大的反应,表情淡淡:“谢殿下抬爱。”
元星阑哼哼两声:“算了,你一直这样,本殿下不跟你计较,快坐下尝尝,这个点心也很好吃。”
“殿下,我这次来是为郭大人之事。”
元星阑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唔,郭承远啊,他人都下死牢了,有什么问题吗?”
祝时宴静静地看着他,突然道:“那些信是殿下伪造的吧?金银珠宝也是殿下放进郭府的。”
元星阑的眼中似有无奈之色:“阿宴还是这么聪明,一猜就通。”
“为什么?”祝时宴问。
“为什么?”元星阑重复了一遍,歪头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阿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祝时宴沉默了一会儿,道:“他虽然不是你的人,但也从未做过真正伤害你的事,你若觉得他背叛了你,大可以一剑杀了他,何至于用这种手段?”
像郭承远那样的人,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无异于在侮辱他,比直接杀了他要痛苦百倍。
而且一旦罪名成立便是诛九族的大罪,郭府上下几十口人全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