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文落座后感慨:“祝大人,多年未见,您越的深不可测了。”
当年京中一别,两人明面上就是陌生人,虽有书信往来,但私下从不碰面,薛成文连六皇子府都很少走动。
朝中知道他是六皇子一党的仅有郭承远一人。
他起身给祝时宴倒酒,“祝大人今日怎么有闲情雅致与薛某见面?”
祝时宴拦下了他的动作,“多谢薛大人,但祝某从不喝酒。今日请薛大人前来,是有件事想问薛大人。”
薛成文将酒瓶放置一边,换了茶壶,“祝大人请讲。”
“薛大人在朝为官多年,可有注意到六殿下与哪家女子走得比较近?”
薛成文都做好与他讨论时局的准备了,结果他开口问了一句跟朝局毫不相干的问题,他卡了好一会儿才道:“据在下所知,六殿下不好女色,不去烟柳之地,府上至今连个妾室也没有,从未听说过他与哪家小姐走得比较近。”
“永昌侯府的二小姐呢?”
薛成文更懵了,“那位二小姐更是深居简出,殿下与她毫无交集,祝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祝时宴试探地问:“会不会是你没有现?其实殿下早已与某位女子互生情愫?”
薛成文一脸无奈:“薛某接下来要说的这句话是大不敬之言,祝大人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他压低了声线,神神秘秘的说:“薛某怀疑,六殿下根本不喜欢女人。”
祝时宴瞳孔微缩,“薛大人何出此言?”
薛成文给自己倒了杯酒,慢吞吞的说:“殿下身为皇子,到现在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陛下提过好几次要给他赐婚,殿下都找各种理由推拒过去,哪怕只是一个侧妃,殿下都不肯。这些年时常有大臣往六皇子府送女人,无一例外全都被赶了出来。”
“与其说他倾心哪位女子,倒不如说他更在乎大人。这些年薛某看的很清楚,只要是与大人有关的事,殿下都格外上心。”
祝时宴皱了皱眉:“薛大人,慎言。”
薛成文笑了笑:“开个玩笑,祝大人别在意。”
“不过祝大人真得要劝劝六殿下,殿下一再推拒陛下的赐婚,陛下那边早已心生不满,如今殿下即将弱冠,陛下定会再次赐婚,若殿下还找各种理由拒绝,后果难料啊。”
祝时宴垂眸不语,脑中一直在回想元辙跟他说过的话。
若事实真如薛成文所说。。。。。。那殿下为何要跟他说他已有了心仪之人?
。
安国最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大理寺卿周叙突然上奏弹劾太子,言太子联合礼部尚书关鸿义在科举考试中收贿舞弊,不仅收取大量银钱将胸无点墨之人送进殿试,还暗中操控殿选结果,提前将考题泄露给世家子弟,导致真正有才之士落选。
大殿上,周叙字字珠玑,掷地有声:“太子此种行为,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不配为国之储君!”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之后周叙将证据一一摆出,有太子收贿的来往账单,前三甲提前得知考题的记录,毒死关键证人赵迁的毒药与太子府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关鸿义已经将所有罪证全都认了下来。
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太子无力辩解,一脸颓败地跪下。
元帝大怒,当场废黜太子,将之幽禁东宫。
满朝震荡。
第二件事是此次科举舞弊案能够天下大白,六殿下当居功,元帝隔日便下旨将六皇子封为烨王,并将永昌侯府二小姐赐婚于他。
朝堂众人议论纷纷,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