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一脸惊喜,拱手道:“在下定会赴约。”
元辙在旁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牙龈都要被咬碎了。
他想见先生一面,还得费尽心机施展苦肉计才能见上,他倒好,想见就见!
元辙心里憋屈,但又不舍得责怪祝时宴,于是狠狠地瞪了周叙一眼。
周叙被他瞪得二丈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地摸了摸鼻子
他怎么觉得殿下奇奇怪怪的。
。
祝时宴要去的地方是容王府。
容王于三年前因病去世,容王妃在生元麒的时候难产而死,容王一直没有续弦,府上只有两个侧室,膝下更是只有元麒一个儿子。
元麒继承爵位后,把两个姨娘都转移到府外居住,如今容王府除了伺候的丫鬟奴才,只剩下他一人。
祝时宴每次进京,都会顺便来看他一下。
容王府他不必避嫌,因为容王一脉早已没落,元麒在朝中也没有担任任何官职,他比最不受宠的四皇子还要不起眼。
多年前祝时宴无意间现了他身上的毒,暗地里一直在帮他解毒。他原以为最多两年时间便能清除这个毒,谁知竟硬生生用了六年的时间才完全清除。
之后元麒虽恢复了清明,但因为开蒙太晚,生活环境又简单,他到现在也心性单纯,懵懂天真。
上一次祝时宴去看他的时候教书先生还隐晦地告诉他,说世子读书很用功,但许是先天不足的缘故,他学东西总是要比旁人慢一些,记忆力也不是很好。
祝时宴想着会不会是那毒伤了根基,所以想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容王府一年四季冷冷清清,祝时宴到的时候,门刚好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低眉顺眼,小心翼翼。
他没看到站在树下的祝时宴,关上门后就匆匆离开了。
而祝时宴望着他的背影,眼里浮现出了一丝疑惑。
归乐楼的掌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人走后,门再次被打开,容王府的管家左右看看,在看到祝时宴时愣了一下,而后脸上迅扬起一抹笑:“国师大人,您怎么来了?”
祝时宴将那丝异样的感觉暂时压下,对他点了下头:“我来看看世子。”
管家脸上的笑意更浓:“世子要是知道您来了,肯定特别高兴,大人快请进。”
祝时宴又看了眼归乐楼掌柜离开的方向,眼睫微垂:“嗯。”
元麒正在画画,听到祝时宴来了,他丢下画笔就飞奔跑出来,高兴的大喊:“祝哥!”
他已过弱冠,但在祝时宴面前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双眼亮晶晶的:“祝哥,我好想你。”
祝时宴摸了下他的头,“殿下最近身体怎么样?”
元麒与他并肩往房间走:“我很好,祝哥你别担心,府上这么多人照顾我呢。”
他炫耀般拿起桌上的画纸,得意洋洋的说:“祝哥你看,我新画的画,怎么样?”
祝时宴接过去看了眼,他画的是一副梅花图,但画中的梅花并没有“墙角一枝梅,凌寒独自开”的那种清冷孤傲感,反而处处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梅花像是已经被压垮了脊梁,整幅画的色调也偏暗黑色。
祝时宴蹙了蹙眉,“殿下,这幅画是谁教你的?”
“我自己画的。”元麒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先生还夸我画画有天赋呢。”
“还有别的画吗?”
“有啊有啊。”元麒兴冲冲地拿出一堆画递给他:“你看,我是不是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