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别声张。”
祝时宴把背上的小孩放在耳房的软塌上,小孩脸色苍白,胸腔不断起伏,嘴角断断续续有水咳出,眼睛紧闭,意识还处于模糊状态。
把人救上来后祝时宴第一时间对他进行了急救,人是没事了,但估计受到的惊吓不小。
他将湿透的外衣脱下,殿中的几个丫鬟也连忙过来帮忙,换衣服的换衣服,倒热水的倒热水,临近子时,西南的这座偏殿烛火通明。
祝时宴先去主殿洗澡换衣服,回到耳房后,贴身婢女小桃匆匆走过来,目含担忧:“公子,那个小孩,他。。。。。。”
“他怎么了?”
小桃支支吾吾:“他身上有很多伤口,又在水里泡过,奴婢怕。。。。。。要不还是请个太医过来看看吧?”
“不能请太医。”祝时宴皱了皱眉:“我去看一眼。”
他掀开帘子,床上的小孩已经换了衣服,身上的脏污也已清理干净,但能明显看到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有被鞭打的痕迹。
祝时宴双眉紧蹙,小心地解开他的衣服,视线在他胸口处的一团黑雾上停顿了几秒,随后被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吸引了目光。
他这具身体出生时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比较孱弱,12岁的他背七八岁的小孩按理来说会比较吃力,可他将男主一路背回来,并未感觉到背部有什么重量。
身后轻的如一团棉花。
祝时宴轻叹一声,眉眼微沉:“小桃,拿笔墨来。”
小桃立即将纸笔拿给他。
祝时宴在纸上写下药方,然后递给旁边的小林子,嘱咐道:“按照这个去太医院拿药,再拿一些纱布,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不小心划伤了。太医院若是要派人来查看,你就说夜已深,伤的也不严重,不必麻烦。”
小林子接过药方:“是,公子,奴才马上就去。”
祝时宴把小孩的衣服穿好,坐在床边:“小桃,今晚我守着他,你先下去吧。”
古代没有抗生素,一旦伤口感染后果不堪设想,祝时宴要守在这里看他会不会烧。
小桃不肯走:“公子,奴婢来守着就行,您回去休息吧。”
祝时宴扫了她一眼,目光淡淡:“下去吧。”
自家公子向来说一不二,小桃不敢再说,低下头:“奴婢就在门外守着,公子您有事叫我。”
“嗯。”
小林子把东西拿回来后祝时宴一夜没睡,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查看一下男主的伤口情况,直到天亮,确保他的伤口并没有感染之后他才离开。
褚遥在门口等他,看到他的第一眼便问:“胳膊怎么了?”
祝时宴捂了一下胳膊,目光下移:“无妨,不小心划伤了。”
“是不是又进膳房了?”
“嗯。”
褚遥皱眉:“君子远庖厨,以后少去这些地方。”
“徒儿知错。”
褚遥又道:“但要是觉得不适,记得找太医来看看。”
“嗯,多谢师父关心。”
小伤而已,褚遥不再多问,转身道:“走吧,子真大师在等着我们。”
路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祝时宴撑起伞,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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