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证据的事情,母妃莫要再提了,今夜也夜深了,母妃早些休息。”
慕容治只微微皱眉,对着淑妃道。
可是,淑妃却是看向慕容治,面上也有了一些微微的凝重之色,“治儿,为了那个丫头,今日,你与本宫这般说话,就不怕伤了母妃的心么?”
慕容治听罢,只抿唇不语,微微垂头。
淑妃却是轻笑一声,笑声里边也带上了微微的悲凉,“也罢,儿子长大了,便无须母妃为他打理一切了,许多事情,也无需母妃过问了……”
“母妃……”慕容治只艰难开口一般。
淑妃只摆摆手,“你回府去吧,这儿,自有其他人照料母妃,说着,便不再多话,只往寝宫的内间而去。”
慕容治只是稍微沉顿了一下,才开口道,“母妃好好休息,过两日,端和宫整顿好了,儿臣再接母妃回去。”
然后,便利落退了出去。
只是,一项温润的男子,走入了这夜色之中,白袍在淡淡的月色的映照之下,无端之中添上了一层凉意,虽然在淑妃面前为苏云初极力辩解,可是,他知道,一定是苏云初,也只有苏云初才能做到,可是为什么,她就这般不喜他,一定要让端和宫难堪至此,让他的母妃在后宫之中丢尽了脸面么?
无人可知,此时的慕容治,面上的神色是苍凉多一些还是冷意多一些,或者,是无可名状的爱与恨的交织。
只另一处,颐远殿之中,顺妃听着周嬷嬷说起了今夜端和宫的事情,面上有些微微的惊愕,继而却是轻笑一声,“这孩子……”
无奈的语气之中,夹杂了对于慕容渊一般的慈爱。
只周嬷嬷却是担忧道,“这事,若是查起来,恐怕……”
顺妃却是摇摇头,“不必担心,那丫头伶俐着呢,只是本宫没有想到罢了,一直以为她是冷静淡然的,没想到,这性子,倒是与渊儿小时候相似得很。”
可周嬷嬷还是有些担心,“三小姐虽说是伶俐,只是……”
“不说别的,这证据就是一个大问题,即便是怀疑又如何?”
听着顺妃难得如此,周嬷嬷原本的担心也消减了不少。
只是,在慕容治离开之后,回了里间的淑妃却是对着另一边伺候的公公道,“可有查到一些什么,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微暗的寝殿里边,只有那比一般公公身材略微高大,声音略微清朗一些的太监道,“应该是药物所致,刺激了沉眠在端和宫之中的虫蚁,另外,可能也吸引了一些端和宫之外的过来,因此,才这般……”
淑妃听此,冷哼了一声,“本宫就说这这丫头不简单,如何?能抓住证据么?”
那太监却是摇了摇头,“药物用的很是巧妙,并未留下一丝蛛丝马迹,连我……也是自愧不如!”
淑妃冷哼了一声,“还有你自愧不如的事情,也是,若是你真的有用,也不至于直到今日,本宫还在为这些事情操心不已!”
太监听此,身形微微一顿,像是承受了极大的悲哀一般,可是,只默默退离了淑妃几步,终是不再说话了。
只是这个时候,在靖王府之中,颜易山吊儿郎当地坐在慕容渊书房的之中,口中吹了一个口哨一般,却是笑着道,“啧啧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手段,真跟我当年认识你的时候一样没人性,不过,当真高绝!我还从未见过咱们一向温仪端庄的淑妃娘娘还有这般……狼狈……哦,不,还有这般失态的时候呢!”
慕容渊看着折子的脸未见半分移动,便是眼皮都没有多抬一下,“阿初仁慈善良。”
颜易山不屑冷哼一声,“她若是一个仁慈善良的主,老子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这下,慕容渊终于从折子之中抬眼看了一眼颜易山,语气淡淡,“本王若是第二次从你口中听见对阿初的不满,便让你去见菩萨!”
颜易山几乎是跳将起来,“慕容渊你还有没有人性!”
慕容渊只冷眼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表示不屑!
好吧,对于这个高傲的大爷,他已经看惯了世态炎凉。但是,却还是正色道,“牌子交上去了,能成么?”
慕容渊嘴角泛起一丝薄凉笑意,“与八十万北伐军想必,他知道该如何选择,何况,先帝留下来的旨意,并不是一件摆设而已,没有足够的理由,我就是赢家。”
对此,颜易山对于这个腹黑的主儿,也是无话可说了,“若是北伐军知道,你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他们,不知心中是作何感受。”
可是,慕容渊却是淡淡瞥了颜易山一眼,“总有一日,何止八十万北伐军,大的所有将士都会知道,阿初,能抵一城甚至一国!”
“你什么意思?”颜易山惊愕。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慕容渊却是继续淡淡瞥了他一眼,便离开了此处。
可还是一头雾水的颜易山却是不明白,“唉,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意思,呸!不是,我根本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啊!?”
可某位高冷王爷已经不见了身影。
此时的苏云初,正在水云间里边,趴在窗台之上,样子里边有说不出的慵懒与惬意,难得的这般模样,看起来,像是一只偷懒的小猫。
玉竹看着眼睛微微眯住,像是在设想着什么有的事情一般,却是将手中的披风轻轻披在了苏云初的背上,“小姐,夜里凉,你再这般,明日便要着凉了!”
苏云初却是懒得动了一般,只微微抬了抬肩膀,把披风收拢了一点点,却是继续趴在窗台之上,不像是在看天上那一轮弯月,还是只是单纯地望着漆黑的天幕想着什么一般,口中却是道,“也不知,这几日的努力有没有白费,真想知道,此时此刻,端和宫之中是个什么景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