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初眉头微皱,“王爷,如此,恐怕不妥。”
慕容治面上仍旧保持着温润的笑意,说出来的话语里边,也带上了一丝轻和的笑意,“你不用担心,本王不会对你如何。”
苏云初微微抿唇,最终还是跟在慕容治的身后随着慕容治在这处地方兜步,走了几步,慕容治才开口道,“此情此景,倒是让我想起了往时的日子。”像是感叹了一声而已,他突然地停住脚步,对着身后离他足有三步远的苏云初道,“正如你说的,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过去已然成为过去,回忆再好,又有何用。”
苏云初似乎有些不能理解慕容治为何突然转变了语气,似乎已经没有了那日茶楼之中的执着。
她并不说话,只敛着眉头,听着慕容治继续说下去,慕容治似乎也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一般,反而是继续开口道,“原先,是我过于执着了,云初,希望你不要介怀。”
苏云初听此,抬头看他,却见他温和眼神之中的诚挚,看着身前这个身长玉立的翩翩公子,苏云初足足怔愣了半晌,忽而唇角一翘,“王爷,正如王爷所说,过去已经过去,便也无需介怀了。”
说着,慕容治也对她回以一笑,“但愿原先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一代帝王之子,能有这般宽怀之处,其实,苏云初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但是,却也因为他是治王,加上原先在端和宫中与淑妃的一番对话,苏云初也做不到在慕容治这番妥协交好的话语之后能够真正的成为朋友,既然两年前都不能,今后,又何如能够?何况……不知为何,她并不太信任这样的变化。
只淡淡地笑了笑,“王爷说笑了,云初无困扰。”
听此,慕容治原先温和的眼神却是有一瞬间的破碎,但是,低头说话的苏云初却是没有看到这一瞬间的破碎,慕容治扬了扬嘴角,“那便好。”
默了默,慕容治却是盯着苏云初的双眸,继续开口,“天下女子何其多,可云初,你只有一个。”
说是放下了,但其实这句话,慕容治多少带了一些留恋与不舍,通过清润低语,传到了苏云初的我耳朵之中。
苏云初不知如何作答,可她不欲多做纠结,不管有没有错过的岁月,前方没有假设,未来也还未知,她从来不纠结于过去的事,不做无谓的假设,这句话,只当做没有听见,亦是不知。“王爷,若是无事,云初先离开了。”
她不欲多说,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错的。
慕容治定定地看着她的乌,最终却是抿了抿唇,终究只说了一句,“嗯。”
苏云初转身离开了,只剩下慕容治依旧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背影,不动不响,苏云初转身离去的背影太过决然,即便他已经说了这番话,却仍旧没有留下一丝余地。
转身离去的苏云初并未看到慕容治面上深沉思索的表情。
待苏云初走出了这片花园,还未转弯,却是被一个微凉的怀抱拥住了,又一个快的旋转,苏云初已经随着搂住自己的人,闪身进入了另一旁的假山。
这个熟悉的味道,令苏云初并不害怕,反而是有些微微无奈,“怀清。”能不能不要每次出现都如此出其不意。
慕容渊待苏云初落地站稳了之后才放开了她,“阿初……怎的跑到这边来了?”
苏云初不相信慕容渊不知道她怎么会跑来这边,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不信你不知道。”
慕容渊却是咧嘴一笑,“阿初就是聪明。”
“……”
苏云初无语,“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慕容渊却是眼神一闪,“路过…”
苏云初微微眯眼,“是么?”
慕容渊却是如同捣蒜头一般点头,这模样,哪里还是人前高冷的模样。
苏云初微微叹了一口气,并不说他什么,“如今,你可是放心了?”
慕容渊语气里边有一些委屈,“我只是在这儿等阿初,没有走近。”
这话苏云初还是相信他的,不过,想起了今日走出大殿时候闻到的那股奇异的香味,一直在心中耿耿于怀,当下,也不再与慕容渊腻歪了,正色道,“怀清,你见过今日来宫中表演歌舞的舞姬了么?”
苏云初突然的正色,也让慕容渊恢复了过来,微微皱眉,“阿初可是现了什么?”
“现了什么倒是没有,却是有些疑虑,我感觉到她们身上的味道不一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那种奇异的香味,但是,她们却是涂上了浓厚的脂粉味来试图掩盖这股香味一般。”
“女子身上有体香,一般来说也是常事,今年的宫宴由礼部负责,想来也是经过了层层严格选控的,不会出事。”慕容渊打消她的疑虑。
可是苏云初却是摇摇头,“不,怀清,我是大夫,大夫对于味道的感知最是敏感,况且,即便是女子的体香,又怎么会所有人都一样,即便女子都有涂用胭脂水粉的习惯,可是,不可能所有人都一样。”
听此,慕容渊却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阿初,你太聪明,许多事情恐怕都瞒不住你。”
听此,苏云初却是疑惑看向他,“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早有察觉?”
慕容渊却是摇摇头,“并非我早有察觉,而是,今年的这批舞姬太过妖美。”
这是什么理由!
可是慕容渊却是不再继续往下说了,确实正色道,“阿初,今日的宫宴之上,你要多加小心。”
看着慕容渊与她在一处的时候难得严肃的面色,苏云初也下意识地点头,“嗯,你也是。”
虽不知道慕容渊要做什么,但是,既然慕容渊已经有了怀疑,想来,也有做出相应的部署了。
苏云初轻呼出一口气,“我先回逸阳宫那边,宫宴就要开始了。”
可慕容渊却是扯住了她,不让她离去,“阿初,以后,离端和宫远一些。”慕容渊在提到端和宫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里边瞬间的冰冷她自然能够感受得到。
从来,他不见慕容渊对于任何一个东西的反应如此剧烈,但是也知道,当下不是说话的时间与地点,只郑重一般地朝着慕容渊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