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业帝却是似乎不耐烦了,这样的私事还要来他这儿告状,当真是当他无事可做,专门来断他们家务事不成。
看了苏坤与吕路一眼,永业帝的开口,“两位爱卿不必多说,小儿女之间的事情罢了。”
这一开口,简简单单一句话,把这事情定位小儿女之间的事情了。
苏坤还想开口再说一句什么,但是,看着永业帝明显不耐烦的面色,张了张口,却是不敢再说了。
无奈,致远侯是个无实权的侯爵,倘若致远侯府中有人能够出人头地,今日,他还需这般委屈告状么?当下不由得在心中暗叹一声。
只吕远却是一个不甘示弱的,“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
“哦,丞相说说看。”
吕远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坤开口道,“景和郡主医术了得,臣的儿子自昨日之后,身体便无缘无故虚弱不已,如今仍是卧病在床,臣想恳求皇上,让景和郡主为臣的儿子看诊。”
吕远这是想要再折辱一番苏坤。
可是这话一出口,一众大臣的心思却是各有异样,身体不舒服,莫非是纵欲过度?
只慕容渊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冰蓝色的眼底闪过无人觉察的冰寒。这些人,无论怎么折腾他都不用理会,可是,却是不能动苏云初。
可是吕路似乎是还嫌不够一般,继续道,“臣活到这般年纪,膝下只有一个儿子,比不得致远侯之中有四女,如今,看他如此,臣心中实在难受……”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永业帝不能不近人情。
只是,慕容渊突然幽幽开口了一句,“呵……这父皇封下来的郡主,原来是这般拿来给丞相所用的。”清淡无波的语气里边,还是一贯地让人觉得冰寒和煞气。
慕容治只看了一眼慕容渊,也是先一步开口了,“父皇,此事恐怕不妥,且不说,景和郡主还是一个未及笄的少女,而吕公子的病症,恐怕也不方便景和郡主去看吧?”
永业帝看了一眼开口说话的慕容治,双眼有一瞬间的微微眯住,却是对着吕远道,“治王说得没错,丞相这个请求,恐怕不是朕能够答应的,还需问问致远侯,毕竟,致远侯才是景和的父亲。”
吕远微微哽住,“这……”
苏坤自然不会答应,“丞相的如意算盘打得倒好,折辱了我府中的二女儿,难道还想染指向皇上钦封的景和郡主?”
这话一出口,却是是将了吕远一军,吕远当即跪下,“皇上,本并无此意,臣只是救儿心切!”
永业帝开口,但是语气里边已经不似先前那般随和,“好了,若是不行,带几个宫中的太医回你丞相府看看便是了。”
这无意之中的一番话,众人莫不窥见永业帝对苏云初看重。
慕容渊在慕容治开口之后,只是抿唇,慕容治从未如此心急做过一件事情,原本他不必这般急于出声,但是,却是开口了。
倒是慕容泽轻笑了一声,“丞相何须担忧此事,不是说吕路自昨日回府之后便开始身体不舒服么,此事难道还不好办?”
说着,却是转头看向始终没有说话的慕容渊,“是吧,五哥?”
慕容渊只抬眼淡淡看了他一眼,并不出声。
永业帝却是看着始终沉默不语的慕容渊,微微眯眼,“你们兄弟两个似是有法子?”
慕容泽轻笑,“父皇,心病还需心药医啊,这吕路恐怕是对苏二小姐难以忘怀,回去害了相思病了吧。”
永业帝却是看向慕容渊,“靖王可有别的看法?”
慕容渊掀唇,似乎是完全不在意一般,“既然是心病,父皇何不成全了一对佳偶?”
永业帝只定定看了慕容渊几眼,突然拔高声音开口道,“好,既然如此,两位爱卿也不必为此时多做争论了,朕便下旨,赐婚致远侯二女儿与丞相府吕路,择日完婚便是。”
朝堂之上的人纷纷惊愕,这转折巨大的一出,到底是怎么生的,原本就难堪的两家人,最后怎么的会出现了这种局面。
苏坤和吕远也是有了一瞬间的怔愣,“皇上……”
可是永业帝眼神微眯,“两位爱卿不满意朕的赐婚?”
他们还能说什么,只能纷纷下跪,“多谢皇上……”
可心中的怨念,谁能看得见。
这场早朝就这么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之中结束了。
早朝结束之后的众位大臣,纷纷上前对苏坤和吕远贺喜,毕竟皇帝赐婚,怎的也要做这些表面功夫。
可两人却是尴尬不已。
一众皇子却是纷纷走出了金銮殿,可慕容渊与慕容治却是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偏偏都落后了两步,慕容治就走在慕容渊的身旁,“五弟当真是狠绝,这么多年了,也不曾见过五弟在朝堂之上为谁说过话。”
慕容渊脚步不顿,行走之间,与慕容治的步调倒是一致,“本王也不曾见皇兄何时这般冲动。”
慕容治却是轻笑一声,“自然是有值得的人才会如此。”
慕容渊的脚步一顿,看向慕容治,“本王亦是!”
几乎只是一瞬间,冰蓝色的双眸对上一双黑色的眼眸,里边传达出来的信息,无人可知。可是两人之间,却是彼此都懂,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