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今日这一出,第二日的时候,苏府自是真的闭门谢客了。
苏云初的也终于是获得了清净的日子。
这一日苏云初在水云间里边依旧拿着大和周边三国的地理志和人物志在看书,玉竹却是走进来了,给苏云初递上一个信封,“小姐,江南那边来信了。”
苏云初有些讶异,接过来一看,确实是宋皓流的迹不假,当即也撕开了信封,里边却是重装了一只信封,苏云初觉得怪异,当即先拿了宋皓流的信笺来看。
宋皓流在信上说,这是从西原传过来给苏云初的信件,大概是不知道苏云初已经回了京城,因此,将信传往了宋家。
西原来信,苏云初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当即,拆开另一只信封来看,这一看之下,也不禁有些皱眉了。
再看看桌上放着的西原地理志和人物志,苏云初在心中喟叹一声,当即叫玉竹拿来纸,回了一封信,却是道,“先传回江南吧啊,表哥必会知道如何处理。”
玉竹不再多问,对于苏云初的许多事情,她心中自是有几分明白。
初冬的天气,已经有了一些微微的寒意,大的京城偏北,这寒意来的更是早一些。
这一日午后,苏云初走在致远侯府的花园之中,却是远远便听到了一阵幽幽的琴声,琴声在这微微泛寒的冬日里,悠悠散散的,从远处传过来,苏云初听着,虽是品味不了多少,但是,却也觉得琴艺至此,当真也是高的了,而府中能够有这般造诣的,恐怕也就是苏亦然了吧。
只是琴音幽幽,听着,却是不免让人觉得有些伤感之意,苏云初挑眉,她曾在淑妃的赏花宴会之上,听过苏亦然的琴声,那时候,苏亦然大概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那一曲琴音,只让人觉得余音绕梁,清美无比,哪里像今日这般,欲诉不诉,缠绵不绝。
挑挑眉,苏云初与玉竹对看一眼,便朝着琴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说实在的,回了致远侯府这半年,她与苏亦然之间的交集并不多,但是,她却也是看出来了,比起苏艺烟,苏亦然显然会做人多了,能够忍耐许多即使让她看起来不开心的事情,也懂得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掌握火候,做什么样的事情,说什么样的话,有女如此,也不怪苏坤对她抱以厚望,苏亦然,这简直是按照国母的标准来培养的。
朝着琴音飘出的方向看过去,隔着一条小河的凉亭对面,轻纱在初冬的冷风之中飘扬,苏亦然就坐在凉亭之中,双手抚琴,大概也是没有感觉到苏云初在隔着一条河看着她,她依旧表情投入,素手飞扬。
初冬的侯府,加上北方气候寒凉,因此,此时已经是万木凋零的时候,苏亦然身穿一身白衣,在随风飘扬的幔帐之中弹琴,这画面,这么看,其实都是美得,再加上,苏亦然本就生得美丽端庄,如今一看起来,当真是养眼,周旁的景物,无意也让亭中抚琴的苏亦然看起来尤为惹人怜惜。
苏云初突然想起一句话来,“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这么想着,苏亦然旁边的侍女明月却是轻碰了苏亦然的衣角。
琴声戛然而止,朝着侧方看过来,却是看到苏云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河对岸。
苏亦然没有一丝被苏云初突然的出现打扰到了的恼怒,却是站起来,朝着隔着两丈宽的河对岸的苏云初道,“三妹妹,可要过来一坐?”
苏云初听着,嘴角挂着淡淡笑意,却是走向了一边的小桥,朝着苏亦然那边的那个亭子走过去。
却是对苏亦然不吝夸赞,“大姐的琴艺,果然高绝。”
苏亦然听着,嘴角虽是接受了苏云初的这番夸赞而泛起了一丝笑意,但是再看一眼自己那把琴,嘴角却是若有若无生起了一抹苦笑。
苏云初看着,想着先前苏亦然琴音之中的哀婉,也不再多说了。
然而,苏亦然却是道,“三妹妹回来这些日子,我倒是从未听闻三妹妹抚琴过,不知,三妹妹,可会抚琴?”
“说不得精通,不过能弹一两罢了。”
“是么?”苏亦然眼神微闪,却是看向苏云初道,“不若三妹妹今天也弹一手。”
苏云初看向苏亦然的那把琴,心中却也是有手痒之感了,当即也不推脱,自是坐在了先前苏亦然的地方,弹起了一曲。
琴音悠扬,不若苏云初先前的哀婉缠绵,如泣诉如,却是如云悠扬,让人感觉翱翔与自由之感,洒脱之情,一见如初。
琴艺虽是比不上苏亦然的,但是,贵在在曲子比苏亦然洒脱。
一曲弹罢,苏云初才离开了苏亦然的位子。
苏亦然自然是听得出来,苏云初的琴艺不如自己,这京城之中,有谁的琴艺能够比得上她的,也只有唯一的那个人了。却还是开口道,“三妹妹琴艺也是不错。”
苏云初对此,倒是坦然,“不若大姐。”
苏亦然重坐回凳子之上,“不知三妹妹先前所弹的是何曲子,我似乎从未听过。”
苏云初所弹,是前世听得最多的一曲子,“阳春白雪。”
“阳春白雪?”苏亦然似是不确信,想她学琴多年,搜集到的琴谱何其多,却是从未听到过如此曲调,当即也是不明白。
苏云初却是不欲多说,这些,苏亦然不会明白,而她与苏亦然之间的交情还不至于让她对苏亦然解释一番这段阳春白雪。
苏云初不欲多说,苏亦然也不会多问,以她对乐理的精通,自是记下了先前苏云初的所弹的曲调。
而恰逢此时,小亭不远处,却是传来了苏坤的而声音,“亦然,云初,过来见过两位王爷。”
苏云初和苏亦然齐齐转过头去,却是看到了慕容治和慕容渊与苏坤同时出现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