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帮太医的不待见或者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苏云初并没有做太多的理会,她需要尽快确定这是否是重金属中毒,以及看看能不能分析出是什么样的重金属中毒,在这样的条件之下能否研制出解药。
于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边,她一呆便是两夜一天,期间的饮食都是应离拿进去给她的,而她所需的一切用品,包括药材和一些形状怪异的器皿,都是应离给她准备的,实在有麻烦了,才去跟慕容渊说一声,而慕容渊也尽量满足苏云初的要求。
外边的太医,暗里对苏云初有些指指点点,觉得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行为怪异,像是拿着人命当做儿戏一般。
所以,有人对着慕容渊说这么这么的不合适,只换来慕容渊的不耐烦,“本王给了你们十多日的时间,你们对于疫情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如今,却是有闲心去说别人了,看来,太医院也只剩下一群废物了。”
慕容渊这身战场上修炼出来的气势,哪里是这群太医能够接受的,看着慕容渊火,他们即便是被骂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慕容渊说的是对的,他们至今却是都不曾有建树。
何况,那双冰冷的蓝色眼睛,已经够让他们害怕了,靖王殿下嗜血残忍的传言已经传遍了整个大。
第三天一早的时候,良辉疫区里边便生了疫民的暴动。
一早的时候,慕容渊还在用早膳,木杨便急匆匆地进来,“王爷,疫民暴动了。”
百姓暴动,势如水火,而且还是在如今这样濒临崩溃的时候,更是不可阻挡,慕容渊当即也不能再继续用早膳了,只放下碗筷,随着木杨疫区去看看。
慕容渊来到的时候,疫区里的百姓都聚到了一处,纷纷要求朝廷尽快给出解药,这里边,还有力气引暴动的,都是一些轻微的患者,这么些日子以来,虽然他们身上的疮疤并没有明显的恶化,但是这么多相似的人聚在一起,看着对方的身体的变化,看着重症患者的死亡,他们早就害怕了。
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免谈,什么朝廷,什么天威哪里还能被顾及,如今,疫民只想要朝廷尽快给出医治的方法或者解药。
慕容渊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安抚百姓。
可是百姓哪里还肯听着这些让人看不到尽头的说辞?
慕容渊不能真的武力镇压,但是谁也保不准他会不会最后一怒之下真的会对这些失控的疫民处以武力的手段。
木杨站在慕容渊的身后,看着慕容渊身上似乎已经笼罩了一层阴云,当即也觉得遍体生寒。
疫民的要求是要慕容渊等人尽快研制出解药,否则,左右都是一死,这般没有尽头地拖延下去,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近旁的亲人爱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个一个死去,这是任何人都接受不了的事情,快死亡,也许听着恐怖,却是不会让人真正面临害怕,可是,那种缓慢的让你眼睁睁看见的死亡,却是最让人觉得恐怖的。
所以,如果再研制不出解药,那么他们便会冲出疫区,垂死也要挣扎,而不是呆在这个压抑的地方。
这么多疫民,这场暴动在这片疫区,不可谓是声势浩大。
慕容渊只能耐着性子跟百姓解释,“解药已经在研制当中,本王承诺,必定不会放着百姓们不管不顾。”
可是在失控的情绪面前,这般说辞,却是太过苍白无力。
百姓里边已经有人出声,“据说靖王殿下杀人如魔,嗜血残忍,是否已经不顾我们百姓的死亡?”
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
慕容渊本就不在乎名声,这些年来,不管是关于他这双眼睛的,还是从战场里边流传出来的各种流言,他都不在乎,所以,他身上浓重的威压不是在于百姓对他的怀疑,便是不管这些百姓如何争议他,他都不在意,可是,若是这样的暴动继续下去,势必会引更大的问题。
所以,不管疫民此刻说他如何魔鬼,也不管疫民说他是否杀人如麻没有人性,他只下令将造势的百姓严控起来,放回疫区,既然说不通,那便利用强硬手段。
一时之间,百姓之间更加是出现了恐慌,也出现了更大的混乱。
而先前慕容渊前一步刚刚走出府宅的时候,苏云初也从自己的房间里边走了出来,两天不见天日,她已经可以确定,这些百姓身上的病症,并不是瘟疫,而是重金属中毒,所以,这场名为瘟疫的疾病里边,传染并不快,或者说是并没有传染,否则,按照这样的控制度,这场灾害怎么可能只是仍旧持续在三县之内而没有向外流传。
但是此时应离却跟她说疫区的百姓已经生了暴乱,慕容渊已经过去了,且大有武力镇压的可能。
闻言,苏云初也不管不顾了,也跟着应离往疫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