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罗院和兰畅院的主人各有心思,可是苏云初却是睡得比较安稳的一个。
先前回到水云间的时候,茯苓早已听玉竹说了在福寿院里边生的事儿,也不由得对致远侯这一家人生了更多的敌意,更是为苏云初打抱不平。
但是玉竹却是笑道,“小姐都不在意了,你何苦还这般闷闷不乐。”
茯苓到底还是没有玉竹的通透,“即便是小姐不在意了,可是我就是为小姐觉得不平。”
玉竹听了却是笑道,“这世上,何其有过许多公平。”
这一声语气里边,是哀伤,也是带了一些无奈。
茯苓听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一日过去,第二日的京城里边,已经在传着苏云初决绝退婚的事情了,越传越神奇,说到最后,竟是有了几分夸张,直接将苏云初那划地为界的一幕,说成了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侠风范,什么长剑当空,顿时日月无华,天地黯然失色之类的说法都纷纷出现了,只有苏云初依旧在水云间里边抄写这那份《女戒》,自是悠然自得,不管外边的天翻地覆。
但是这些传言,却是让吕府的人觉得反感不已,也让吕路对于苏云初更是多了几分怨恨,羞怒和怨恨结合之下,他竟然想要将苏云初抓在手心羞辱一番,看着酒楼里边众人对苏云初几乎一致地赞扬,他已经是恼羞成怒,“苏云初,有朝一日,我必定要你在我身下求饶!”
却不知,今日的这个想法,让他为自己以后所做的事情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且说苏云初,这些时日都是在水云间里边呆着,而且是真的在抄写《女戒》。
还抄写得非常认真,楷书,行书,草书,隶书,利用各种各样的字体,将那女戒抄写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的真的还以为苏云初有多么遵守女戒这些规规矩矩的东西呢。
当然,这些日子里面,她也不是全然都用来抄写女戒,那一日出府的时候,选了几家药店,这些日子里,她已经叫应离出去盘查了一遍,其中有一家药铺的老板要转让店铺,而那家店铺看起来不论是大小还是里边原有的药材质量都是不错的。
只是老板要去投奔女儿了,这京城的生意自然也是无法再继续下去了的。
因此这几日,苏云初已经叫应离去着手准备,接收了这家药铺,而里边的伙计以及坐堂大夫,看着若是可以用,也无需更改太多了,但是云记的掌柜,不管是哪一家的,都是当初苏云初还在江南的时候一手教出来的,便是那些连锁店的管理理念也是只有她才懂的东西,因此,这个掌柜,必须从云记的大本营——江南转到京城。
处理好了这些事情,她才写了一封去江南的书信,叫在江南的云记的总负责人,云叔选一个合适的人来接手京城的云记药铺,当然她也会写一封家书回江南,毕竟安全到达了,总要写信回去报个平安,否则,到时候先是接到了舅舅和表哥的信,恐怕她要被念叨个没完没了了。
因此,当致远侯府里的人都还以为苏云初被罚禁足的时候,她已经在默默无声地做了许多事情。
苏母虽说是让她禁足半个月,但是如今已经是二十多天了,她说还抄不完《女戒》所以仍旧不出水云间。
但是只有玉竹几人知道,苏云初这是不想出去呢。
因此即便如今已经过了二十多日,她还是在水云间闭门不出。
她的态度太虔诚了,便是金玉金玲也看不出苏云初有什么不妥,因此即便时不时回罗院,也不能跟元氏说什么。
这一日,苏云初依旧在水云间里边抄写《女戒》,茯苓在一旁为她磨墨,苦着一张脸道,“小姐怎的一直在抄写这《女戒》,如今别说是一百遍了,便是两百奴婢估计都有了。”
苏云初淡然而笑,“两百便两百,为着以后准备。”
茯苓嘴角微抽,一时说不出话来。
倒是玉竹在一旁笑道,“小姐在这侯府里待着,估计以后这样的惩罚不会太少。”
茯苓冷哼一声,为苏云初打抱不平。
但是苏云初显然不在意,对着刚刚抄好的女戒吹了一口气,拿起来好好欣赏了一番,“看看,如今,我写的字如何?练了这么久,仍旧是写不出舅舅的风骨啊。”说着还有些微微叹息。
苏云初的舅舅宋羽的字,自成风骨,与苏云初前世见过的许多名人字帖相比,她还是更加喜欢宋羽的字,说是颜筋柳骨还要更胜一筹,大抵也是与宋羽眼界开阔有关,他的字,筋骨之间自成风流,让她一看,便喜欢上了,这一练,便是七年,加上她本就有一些底子,在外人看来,也是觉得不错的了,至少宋皓流觉得已经很好了,但她终究是觉得差了一些火候了。
玉竹和茯苓嘴角微抽,所以,小姐你这写了将近一个月的《女戒》就是为了练字吗?
但还是齐齐回应着苏云初的话,“小姐已经写得很好了。”能不好么?反正连大公子都觉得好的她们岂会觉得不好?
却在此时,应离已经幽幽进了书房,跟苏云初说了一些京城之中云记药铺的事情,以及已经将信传去了江南之类的。
但是说完了这一切,他还是没有离开,苏云初有些奇怪,“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应离看着苏云初,神色里带着一丝犹豫,像是在纠结要不要将事情告知苏云初。
苏云初只是淡淡笑看应离,等着他说出口。
应离明白苏云初的性子,也只能不再犹豫,“小姐,良辉,陈志,洪川三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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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三县究竟出了什么事儿?莫急,接下来,男女主一起的戏份会慢慢出现的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