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阮念说,赶紧买完,赶紧白白。
果真池梓楠痛痛快快把?文件袋交到阮念手里,边叮嘱她“咱们?说好,这只?是利息。下?周末我订好餐厅,去接你。”
阮念含糊应承。只?想快点把?这人打发走。在柜台点了?一杯“元气香芋”,扫了?18元钱。
“你不喝?”池梓楠诧异,转头对那店员道,“再来一杯爱兰咖啡。”说着,他扫了?付款码。
阮念无奈。心里明镜似的,这男生根本不稀罕喝什么奶茶。他只?是想跟‘阮晴’多待一会儿。
旁边那几个还在嬉笑着起哄,“这位就是你晴妹妹吧?久仰大名啊!”
阮念只?能依旧假装听不见。
舔狗们?其?实也很可怜,全心全意地爱慕着一个女孩子、为她办这么多事、帮这么大忙,却?从头至尾都没?被人家排在她的社交前排。
阮晴的男友、换了?一茬又?一茬,却?根本没?有这个池梓楠的份!人家有自己的榜一榜二?榜三大哥、有数不清的暧昧对象,可以对很多男生叫‘宝宝’,叫‘老公’……
眼前这个跑东跑西帮她忙乎推荐信的人,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当然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他完全不在意跟别人共享这些称呼。
毕竟,现在很多人玩得花。他虽然当不成阮晴的唯一伴侣,但至少?,也是她的‘宝宝’‘老公’之一,时不时也享受一下?那种待遇也是不错的。
阮念管不了?这么多,只?想早点回家。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钟被揭穿的风险。她替别人报考的事真被发现,大约够她后悔一辈子的。
为免夜长梦多,两个人拿到奶茶,阮念也不打算过街去公交车站了?,她站在路边打车。
池梓楠坚持要陪她等车。阮念很尴尬,衔着吸管,没?话可说,盼望出租车快点来。
不远处一辆亮着灯的出租车缓缓驶近,阮念忽然觉得有点头晕,而这灯火辉煌的大街,渐渐模糊起来……
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阮念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以为自己醒过来了?,却?发现眼睛很重,根本睁不开。
明亮的白色光源就在她头顶正上方,那刺眼的光线透过她的睫毛间?隙挤进来,光很亮,耀得人难受。周围好似很安静,但耳朵却?是嗡嗡的。
阮念拼命想要睁开眼,很不容易终于打开一条缝隙,却?也只?能看到房间?里有几个人影晃动。他们?在她身边走来走去。影子很模糊,完全辨认不清。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她终于能听清一些声音。那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起初的时候好像远在天边,几不可闻,渐渐的,那声音被移动近了?,一句比一句更清晰,最后,肆无忌惮地钻进她的脑海。
“哈,这妞还穿卡通内裤。”
“我第一次看见女的穿这么保守的背心。”
“里面本钱可不小,你没?看一点垫的没?有,还鼓这么高。”
“滚,别动她,离她远点。”
“都是兄弟,这么小气干嘛。”
“就是。你爽完了?我们?再玩,行了?吧?”
祁成从盛高雅苑里开出来,莫名烦躁。
单行道,一辆标致在前面慢慢吞吞挪轮胎,开车的是个中年妇女,弓着腰、伸长脖子,眼眼死死盯住前方路面,两只手?紧紧攥住方向盘,跟握着原子弹的开关似的。祁成盯着那红色的标致屁股很久,真想一脚铲飞。
路边没?有她的影子。
又转出两条街,眼看都已经快要返达他?住的小区,心里的那股不安愈演愈烈,他?想安慰自己说,或许她去别的地?方或许她有别的事,但?他?没?办法说服自己。
他?不是盲目乐观的人。他?刚刚狠狠地?把岑家?得罪了,虽然也觉得这么短的时?间对?方安排报复措施的可能性并不大,但?谁说得准呢?
万一岑慧茜一个电话过去,万一她爹或者她哥找了人立马过来,万一路上刚好遇到阮念……
祁成不敢想了。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心脏。
还有两个路口就要到他?自己家?了,正在等直行红灯的空当,陆有川的电话打了进来。
“查了监控,被几个男的带上了一辆出租车,最?后停在桃源酒店。”
祁成一声咒骂,“赶紧过去。”
他?只说了这几个字,将车子向左一打。前面停了几辆也在等红灯的车,左边是同样在等灯的左转车道,全堵着,哪里容得他?过?
好在这条路比较宽,两排车龙之间空间不小,祁成转向那隔隙,也不管都是些什么车,左右斜侧着撞开几辆,在一阵兵荒马乱的车辆雷鸣般抗议的喇叭声中,竟也通出一条路。
终于直直插到前面,他?打了一个左转,可此时?正赶上绿灯,对?向车道上的车流全都动起来,前车又塞又慢。祁成一脚驻停,跳下车,冲到后面被逼停、正在骂骂咧咧的几辆车后,有一个骑着摩托的骑手?跟前。
一伸手?把那骑手?从车上拽下来,“用一下你车,回?头赔你。”
那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因为戴着头盔,只见来人嘴动、也没?听清,就看到自己的爱车被个强盗夺走,飞也似的狂奔了出去。
如同猛兽咆哮的超跑发动机声浪,响彻整条街道。
正在维持秩序的交通协警从来没?见过,和谐社会居然有这样胆大包天的人!大吃一惊、瞠目结舌,顿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追上去,边拼命吹着哨子,“站住!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