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蒋宝缇说不出话,她的声音早就喊哑了。
到了后来,说不清是因为求饶还是因为喘息。
“饿了?”
蒋宝缇不大想和他说话,但她实在口渴,于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宗钧行看懂了,倒了杯温水,又往里加了点蜂蜜润喉。
蒋宝缇勉强坐起来,宗钧行往她身后竖放了一个枕头,让她靠着。
她没穿衣服,两条纤细的手臂看上去有气无力。
应该说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宗钧行在她身旁坐下,非常贴心的询问:“需要我喂你吗。或者给你准备一根吸管?”
她扭过头,将身子背过去,没有理他。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宗钧行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从身后抱她:“昨天是我不好。ta,你今天想做什么都可以。”
蒋宝缇时常觉得,他不会拘于年长者的面子,从而不肯认错低头。哪怕身处高位,也不会自大的认定自己永远就是对的。
是宗钧行的存在打破了蒋宝缇这些的认知。她身边的男性长辈,她几乎没有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任何有关道歉的话语来。
他们总是会用‘都是为你好’‘等你再大一些就明白了’来搪塞,来粉饰太平。
但宗钧行不同。
他第一次和她道歉,是因为工作的缘故放了她的鸽子。
当时他同意了会去参加她的颁奖仪式,蒋宝缇等到结束,所有人都走光了,他仍旧没有来。
还是她在犹豫了长达两个小时之后,才鼓起勇气给他打去了一通电话。
之所以需要犹豫这么久,是因为她当时并没有和宗钧行在一起很长时间。
可能不到两个月,他们之间甚至算不上熟悉。
蒋宝缇对他有孺慕,有崇拜,也有畏惧。
更多的是畏惧。其实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能感觉到,他绝非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温和儒雅。
他的冷漠是刻入骨髓的,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
生命是神圣的,至少在蒋宝缇看来是这样。
所以她无论遭遇怎样的处境,都会尽量让自己热烈并鲜活的活着。
可宗钧行不同,他带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摩尔曼斯克的凛冬。
零下三十多度的寒冷。
拥有诱人吸引力的景色,可只有真正靠近他之后才会发现,这样的诱惑是致命的。
他所能够带给你的只有源源不断的寒冷。
西伯利亚的冷风渗透进你的血管里,也抵不过他所带来十分之一。
所以蒋宝缇当时是鼓足了非常大的勇气才给他打去那通电话。
当时她就已经开始知晓,宗钧行将自己留在身边绝对不是因为男女的爱意。
电话打过去,她做好了不被接通的准备。
是由于心里积着一堆火,想发又不敢。至少得让他知道,自己今天在这里等了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