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摸了摸白布缠绕的掌心,确认那枚嵌入他血肉的平安扣被取下来才放下心来。
皇帝心性无常,她倒是真有些担心他耍起性子,不管不顾,任由那枚普通的平安扣和他的血肉融为一体。
“平安扣呢?”舒白问?。
虞策之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轻轻扯开层层叠叠的衣领,露出挂在脖颈上的玉石。
碎裂的平安扣被重新粘连,只是粘黏的手法显然很粗糙,白色的胶糊溢出裂缝,包裹了大半玉身。
“在这里。”他目光灼灼望着舒白,邀功似的说,“这次我会将它保护得很好。”
舒白牵了下唇角,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以示奖励,“不是说了,碎了也无妨,我还会送陛下很多东西。”
虞策之眸光微动?,缓缓贴近舒白,揽住她的腰身收紧力道,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
他用被包裹成粽子的手掌触碰自己的发冠,“那日夫人送我的发簪我也戴着了,好看吗。”
“陛下姿容冠绝,自然好看。”舒白的目光落在那枚嵌了红宝石的发簪上,赞赏道。
虞策之面?颊绯红,视线粘在舒白身上。
气氛正好,他便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握着她的手,隔着衣衫引着她抚摸自己劲瘦的腰身。
舒白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深觉皇帝无事献殷勤,定然有所图谋。
她眯起眼?睛,顺势捏住他的腰,微微用力,无声制止他的行动?。
手指抚摸着皇帝精心打理的柔顺发丝,舒白侧头吻了吻他的耳尖,慢条斯理地问?:“陛下今日这么乖,是想引我在这里和陛下共赴鱼水之欢吗?”
虞策之身体微微一僵,呼吸凝滞。
他显然对这片树林以及那晚的遭遇还心有余悸,攥着她的手不由一紧。
然而他想到?什么,又迫使自己的身体松软下来,哑声说:“夫人想要朕吗?朕永远属于夫人。”
舒白扬起眉梢,目光却淡了下来,似是在某个瞬间洞悉了皇帝隐匿心中的意图。
舒白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耐着性子,将皇帝更往怀里揽了揽,手指把玩着一缕干燥柔软的墨发,故意道:“今日我没有让人清场,若是陛下赤身裸体被人看见了,我可担不起罪责。”
虞策之从她怀中直起身,抿着唇,长眉轻蹙,有什么话在嘴边,却被他咽了回去。
他显然惧怕被人看见衣衫不整的模样,微微摆正身体,贴着舒白坐在岩石上。
一时?无话,两人的马匹紧挨着在溪边饮水。
金黄色的河流从两人面?前淌过,颇有岁月静好的意味。
虞策之怀揣心事,低垂着脑袋,看上去心不在焉,但直到?天?际的光芒彻底消失,他也没有吐露出来。
舒白屈起一条腿,仰头饮完手里的烈酒,悠悠提醒道:“城内还有政务没有处理,陛下若没事,我便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