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一直是成为权力?本身,掌控他的全部。
虞策之捂着平安扣,心中?密密麻麻的疼。
他开始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害怕她只想要权,害怕她得到权后会放弃他。
她在做一件世人看来天方夜谭的事?情,前?无古人,没有任何?先例可以参考。
如果她真的借南境反叛凌驾于他之上?,她会不会沉溺其中?,不再看他一眼。
他不敢深想。
她逃出了困住她的皇城,皇城成了裹挟着他的枷锁。
此时此刻,他才是囚徒。
更甚至她究竟是永远逃离,还是短暂离开,在结果降临之前?,他永远只能?忐忑地猜想和预测。
南境主城地处盆地,坐落在?离玄荼城不远的地方,交通四通八达,物产丰富,人杰地灵,曾经?随河江氏不远万里,举族迁徙,最终便?选在?南境主城池扎根。
然而随着战事四起,为避灾祸,大家族连夜离开生活百年之久的主城,家境贫寒的百姓为保性命,逃避征兵,亦四散逃往毗邻的城池。
即便?南境太守江齐峦察觉不妥,发布禁令不准百姓迁徙,城内也难掩荒凉。
太守府,南境各部?守将齐聚一堂议事。
半月来一无所获,厅内气?氛低沉,弥漫着火药味。
坐在?上首的男人戎装银甲,眉目深邃锐利,暗藏勃勃野心,唇角绷直,表情看上去很冷淡,颇有几?分上位者的威仪。
岁月在?他的眼尾和眉间留下了痕迹沟壑,但仍旧无法掩盖出挑的容貌。
“半个月过去,除了攻下玄荼城,便?再无进?展,如?此下去,我等还造什么反,谈何为江太后?复仇,收拾收拾回?家种?地吧!”
“我说刘守将,你说话未免太难听了,我等第一日便?将玄荼城收入囊中?,玄荼城可是兵家必争之地,只这一点便?称得上功绩斐然,才过去半个月,你着什么急,打仗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出结果的。”说话辩驳的是江齐峦的心腹将领冯春庆。
眼下南境守将分成?三派,一派以太守江齐峦为尊,皆是他的死?忠;一派受江家恩惠,从江齐峦口中?听闻江音死?讯后?,悲痛万分,誓死?为江家后?人报仇;还有一派为南境的老牌守将,他们皆是武将世家,世代守护南境,而他们的部?下皆为精锐,训练多年,只听从兵符和南境太守调派,其中?兵符的优先级高于江齐峦。
然而握有南境精锐部?队的老牌守将也是最难笼络的一群人,他们始终对江齐峦揭竿而起秉承怀疑态度,几?乎江齐峦所下发的每一个政令,他们都要质疑一下,时不时还会摆出一副拆伙不干的架势。
冯春庆心中?不耐,面上却不能显露,道:“刘将军既然嫌我们的军士动作缓慢,那不若由刘将军领兵出战,若刘将军能在?十日内攻破秋銮城,我冯某人定?为将军接风洗尘。”
刘将军顿时面露犹疑,黑着一张脸不说话了。
“冯将军,你何必为难刘将军。”
两人同时看过去,却见说话的人一身缟素,是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语调温和有礼,更?像是个文人墨客。
这人名唤沈去凡,沈家是南境大族,沈去凡以及他的两个兄长皆为实力高超的武将,其中?沈去凡颇通诗书,其文化在?一众武将里一骑绝尘,甚至连江齐峦起事时的檄文都是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