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游左。”他连忙回答。
“上次刺杀谢拾的?那?波刺客,也?是你?们对吗?”舒白又问。
游左已经知道谢拾就是虞策之,他诚实地说:“是,那?次我也?在。”
走到游左面前蹲下,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的?眼睛看向自己,“很好,最后一个问题,谢拾,你?应该意识到了这是他在我这里的?假名字,我想知道他的?真实名字是什么?,当然,如果你?知道他的?身份,也?要一并告诉我。”
游左怔住,他舔了舔嘴巴,犹豫了一下说:“原来你?真的?不知道,谢拾是——”
话刚出口,屋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舒白拧眉,冷着语气问:“谁?”
屋外那?人静了一下,熟悉的?低沉嗓音响起,“是我,夫人。”
舒白站起身,她即将得知谢拾的?真实身份,关键时刻被打?断,脸上不由闪过不耐。
她看了一眼有些惊慌的?游左,思虑一瞬,还是决定应付了谢拾再审问游左。
她把凳子搬到游左身边,是以他可以坐在上面休息,又把屏风摆正,确认从屋外无?法探知游左的?存在后,才走过去开门。
虞策之今日穿着称得上隆重精致,身上玄衣暗纹比寻常繁复不说,头上玉冠和腰间?环佩精雕细琢,栩栩如生,而他本就出众的?眉眼更是经过雕琢粉饰,颇有夺目之感。
虞策之见舒白出来,顿时全身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身上,自温泉之后,他已经三日没有见舒白了,今日一见,心中除了微不可查的?别扭之外,还有跃跃欲试的?喜悦。
这三日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比之第一次简直天壤之别,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传宫里的?老嬷嬷旁敲侧击地询问。
他自然没有透露他和舒白之间?是如何行房事的?,老嬷嬷没有多想,便用一种欣慰的?语气说:“陛下这是有经验了,知道疼人了,这行房事的?时候,给与的?那?一方如果温柔些,对另一方身体的?危害便也?小了许多。”
老嬷嬷的?话无?疑让虞策之精神大振。
舒白比第一次温柔,这是不是意味着舒白心里其实也?有他了。
他和霍耀风相比,胜过霍耀风太多,舒白曾经喜欢霍耀风,以后也?会?喜欢他的?。
虞策之忽略了第二次两?人是在泉水中进?行的?,泉水润物无?声,本身就有缓冲和润滑的?作用。
虞策之仿佛含着蜜糖,丝丝缕缕甜到心里,他心中郁气消解,只在宫里休息了三天,就又马不停蹄来见舒白。
他的?视线从舒白身后昏暗的?室内扫过,没有多想,温和地说:“是我来得不巧,惊扰了夫人午睡吗?”
舒白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道:“自你?频频打?扰后,我就没有午睡的?习惯了。”
虞策之全然无?视舒白语气的?不耐和指责,又道:“听竹辞说,夫人今天烤了三只兔子,不知道谢某有没有运气,一尝夫人的?手?艺。”
“今日不巧,兔子都?吃完了,你?要是饿了,就用些院子里的?鱼。”舒白道。
“吃完了?”虞策之一愣,他没有多想了,只以为是舒白今日有些饿,吃了两?只。
他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很快又跃跃欲试道:“改日我请夫人去我家中,我家里的?庖丁厨艺出众,夫人一定会?喜欢。”
舒白眉梢扬起,“你?跑到我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是。”虞策之摇头,神情郑重了一些,他压低声线,缓缓开口,“今日是花灯节,晚上有灯会?,我想和夫人共赏花灯。”
“花灯节?”舒白来了些兴致,“大梁许多年没有办过了。”
“百废待兴,什么?都?要慢慢来。”虞策之目光灼灼,“夫人这是答应我的?请求了?”
舒白侧头,眼角余光从画有草木虫鱼的?屏风上扫过,最后又落在虞策之满怀期待的?俊美面孔上,“行啊,出去看看也?无?妨。”
游左就在这里,而谢拾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事情有轻重先后,她回来再听游左揭露谢拾的?真实身份也?不迟
虞策之喜上眉梢,眉眼罕见地弯起,“夫人可要去换一件衣服。”
“不用,现在就走吧。”
舒白刚跨出屋门,耳边忽然想起细微的?声响,像是链锁晃动的?声音。
虞策之脸色骤然冷凝,想也?不想猛地将舒白拢入自己怀里,“谁在屋子里?”
虞策之表情冷厉凶狠,宛如护崽子?的野狼。舒白从他怀里退开些,扭头看向静悄悄的屋子?。
她内心有些遗憾,如果?游左贼心不改,还想着逃跑,甚至惊动谢拾,那她也只能遗憾地?任由游左去死了。
不过死之前还是得想办法让游左说出谢拾的真正身份。
室内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虞策之的话?。
虞策之眉眼冷沉,认定是江音的刺客在作乱,就在他打算抽出腰间佩剑,命令暗卫一拥而?上的时候。
屋子?内又发出窸窣声响,很轻,不仔细听?就会错过。
舒白和虞策之两人?神情各异,但注意力皆落在屋子?里。
昏暗的室内忽然窜出一只滚圆的小鸟。
两人?同?时一愣。
雕鸮叼着一截兔腿,时不时扑腾一下翅膀,聚精会神和不会动的兔腿做抗争。
它不知道吃了多少,肚子?看上去十分圆润,腹部的绒毛险些撑出蒜瓣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