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失去了和他?纠缠的兴趣,打算躺到他?身?边去,却被?他?更加用力搂在怀里。
舒白今天本就没什么力气,当下由着他?,就地躺在他?身?上,只是手仍然攥着他?的一大把头发,只要他?有冒犯的动作,她就会抓马背缰绳一样?死死揪住他?的长?发。
虞策之根本不在意小辫子落在舒白手里,他?喟叹地将舒白的脑袋压在自?己的颈间,趁着舒她不注意,偷偷亲吻她垂落的青丝。
“夫人,等我身?体?好了,让我来‘服侍’夫人好不好。”
舒白对?上他?充斥欲色的双目,很快明?白过来他?口中‘服侍’是什么意思。
她不由冷笑一声,揪着头发的手没有用力,放在他?身?体?上的手骤然使劲,狠狠掐了他?一把。
“呃!”虞策之吃痛,长?眉紧紧蹙在一起。
“想都不要想。”舒白警告。
虞策之垂目,试图为自?己争取机会,“夫人不是要试试我,不试全面怎么会知道我哪里最好。”
“你全身?上下哪里有好的地方吗。”
一句话,虞策之再次心情郁郁。
夜深人静,京郊远处的村子家家闭户熄灯,唯有村子深处的某家依旧灯火通明?。
女人于主位高?坐,双腿交叠,一看便养尊处优的纤纤玉手抵着额头,她半张脸都?处在阴影里,但仍旧能看出她多?年来保养得宜,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江音近日以来心情很不好,她培养多年的刺客们无论是混入会试,还是正面参与刺杀,都?折损大半,手中能用的死士越来越少?,还要时不时躲避官兵的追捕。
江音能感觉到,从春闱开始,虞策之那孽种所剩的耐心不多?了,眼下他?是真正的掌权人,如果禁军和暗卫倾巢而出,加上各地官府层层搜查,她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想?得越多?,江音心情便越发阴沉暴虐。
服侍江音左右的两个面首察言观色,脸上尽皆露出惶恐的神情,他?们本就跪着,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甚至悄悄匍匐在地。
江音握着手腕上从不离身?的翠色玉镯,眉眼下压。
寂静的屋子里忽然响起敲门声,敲门声平缓地响了三下,又急促响了两下。
江音放下支着额头的手,向身?边面首使了个眼色,
面首提起垂地的长?衣,小步跑过去打开屋门。
敲门的是江音手下刺客的头目,江音目前最信任的心腹楼涯。
楼涯一身?黑衣劲装持刀而来,他?宽肩窄腰,皮肤黝黑,在江音面前单膝下跪,“主子,有皇帝的消息了。”
江音抬眼,“直接说。”
“我们的眼线探查到,皇帝近来出宫频繁,几乎只有朝会的时间在宣政殿,别的时候都?在宫外,奴让眼线顺着宫外的动向找,发现皇帝时时去京郊一处偏僻的竹屋。”
江音凝眉,“他?去竹屋做什么?”
“那竹屋是舒氏女、也就是霍耀风从前妻子的住处,之前坊间传得沸沸扬扬,霍耀风失德,虞策之勒令他?和妻子和离,加上春闱前后那段时间,皇帝就总出宫,上朝也三天打鱼,奴觉得霍耀风和离兴许和皇帝有些关?系……”楼涯谨慎地点到为止。
“舒氏女?叫舒白是吧,”江音捏了捏眉心,“哀家有印象,那个女孩曾在哀家惩治舒氏前大概一个月,和舒氏断绝了一切关?系,她按照家规受了舒家三十鞭,却捡回一条命,避免遭受株连之祸,也算是幸运。”
“你的意思是,虞策之看上了那丫头?”江音问。
楼涯始终跪在江音身?前,他?垂目低头,谨慎回答:“奴只是大胆猜测。”
江音伸腿,绣鞋踩在他?的肩头,慢条斯理道:“哀家觉得你猜得很对?,如果说虞策之那小贱人觊觎臣妻,是品行败坏之徒,哀家一点也不奇怪,他?就是这样?卑鄙的人。”
楼涯沉声说:“主子打算如何做,是否趁着皇帝不在宫里,奴带着死士们去追人。”
“太冒险了,”江音否决,“虞策之那孽种是什么性子哀家知道,真让他?看上什么,那便是饿狠了的狼看见一块肥肉,定然死死咬在嘴里不松口,他?若真喜欢,估计早不管不顾把人掳到宫里去了。”
“主子认为有诈?”楼涯一愣。
“小心驶得万年船,眼下如何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实际证据。”江音欣赏着自?己弧形完美的指甲,漫不经心说,“先派几个人去探探路,万一是小贱人玩心眼,给我们设下的圈套,只派几个人去也损失不了什么。”
楼涯硬朗的面孔闪过一丝不赞同,“万一是真的……”
“万一是真的,那小贱人有了软肋当然是好事,我知道你怕什么。”江音眼波流转,横楼涯一眼,踩着他?肩膀的动作用力。
楼涯本是单膝下跪,江音不断施加力道,他?的额角很快浮现细密的汗水,一个支撑不住,倾倒在地。
“小贱人精得很,如果是真和舒氏有一腿,那只能说明?他?有难处,不能接舒氏女进宫,无论这难处是迫于舆论,还是别的什么,都?意味着他?短时间内无法安置舒氏,届时我们倾巢而出,难道还拿不下一个皇帝和一个妇人?”江音冷冷扯起殷红的唇,露出一个尽在掌握的笑。
“至于先派哪几个人做送死鬼,上次刺杀皇帝不是有个跑回来的逃兵吗,他?算一个。”
“是,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