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起眉头,睫毛轻颤,睁开眼缓缓看过去。
男人逆光而来,阴影笼罩在舒白身?上,舒白面无表情,哑声?道:“躲了这么多天,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虞策之抿唇,慢慢俯下?身?,腰带上的玉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轻声?唤她:“夫人。”
舒白手指动了动,想要坐起?身,奈何小腹坠得生疼,仿佛被撕裂一般,半天下来全身的精力都在抵御疼痛,实在没有起?身的力气。
她挣扎一下未果,遂放弃,躺在床上语气平缓,尽量掩盖身体上的不适,“什?么时候没我的允许,你也能进竹屋里了。”
虞策之目光始终落在舒白身上,他本就半跪在床边,闻言又凑近她几分,轻声问:“我已经?闯进来了,夫人?要怎么罚我?”
舒白眼?神微冷,面部肌肉难以察觉地颤动一瞬。
虞策之见她反应,就知道她已经?处于动怒的状态。
毕竟那晚他试图反抗的时候,她也曾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不着痕迹垂眸。
今日下了早朝,他没有过多犹豫就换上常服离开宫廷。
他其实不该来的,在高热退去?前他都不应该再出现在舒白面前。
但是内心?孤寂太久,乍然得到梦寐以求的温情,哪怕温情是他幻想出来的,现实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哪怕舒白对他永远是虚情假意,他也没办法割舍和让步了。
虞策之抿唇,率先做出让步,他将脑袋搭在床边,试图得到舒白的触碰。
然而舒白垂目打量着他,始终无动于衷,他不由咬牙,主?动抓住舒白的手摸上自己的额头。
“夫人?,我很?难受,你摸摸我,好烫。”
和舒白的肌肤相互触碰,虞策之顿时舒服得眯起?眼?睛,露出几分惬意的表情。
舒白的手掌覆盖住虞策之整个额头,灼热的触感令她眼?中浮现讶然,“这样的情况几天了?”
“……从离开夫人?开始,一直这样,晚上尤其厉害。”
虞策之又回想起?那日晚上,他和舒白的一夜荒唐,以及到最后自己狼狈的乞求,不由面色微变,露出几分郁色。
“一直这样?”舒白看虞策之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颇有肃然起?敬之感,“你没有看大夫喝药?”
“喝了……”虞策之郁郁道。
他高热不退倒也不能怪宫里的太医,腹部的伤势本就红肿起?了炎症,舒白那日又没有留什?么情面,做得太狠,事后清理不到位,他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不说?,连日来心?绪不稳,处理国事之余,每时每刻他都在想如何在房事上胜过舒白。
如此种种叠加在一起?,导致虞策之病因复杂,高热难退,面对御医时,他又讳疾忌医,根本不肯告知几个御医,说?自己和舒白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下面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