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年少时为了名声装模作样太久,以致于偶尔舒白也想做个好人,也想打破束缚冒一把险。
她拧着眉头,强行拖着虞策之起身,“站起来。”
虞策之在她的拉扯下踉跄站起,高大颀长的身影立刻又如小山倾倒下来。
舒白惊了一下,不得不双手抱住这人,由着他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
舒白耐着性子问:“你伤哪里了?”
“腹部,好疼。”
“…死了就不疼了。”
舒白一边支撑着虞策之,一边撕下外袍的广袖,命令道:“拿这个捂住伤口,敢再掉一滴血到地上,就别怪我扔下你。”
虞策之定定望着舒白,深邃的瞳孔中只有舒白冷淡的身影,舒白永远不会知道,五年过后当她再次对他施以援手时,他只觉得满足和心安。
蛮荒之地蛰伏许久的凶兽,在试探过后不会再轻易放过他看好的猎物。
“好。”
轰隆——
大雨倾盆而下,清澈的山水洗刷着整片森林。
天色昏黄暗沉,茂密地植被攀爬山壁,挡住了山壁下的洞穴。
虞策之靠着石壁,一腿屈起,感受着身旁火堆传来的暖意,远远看上去仿佛归巢的大猫,舒适地眯起眼睛。
舒白脱掉雨水浸湿的外袍,看了眼因为失血过多开始神智不清的虞策之,拧了下眉。
她向火堆又添一把枯树叶,火光又将周围照亮几分。
确认火堆暂时不会熄灭,舒白抬腿迈过挡路的虞策之,打算趁着大雨刺客行动受限,出去试试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些果腹之物和止血药草。
舒白刚迈过一条腿,胳膊便被虞策之一把抓住。
他力道大得吓人,根本不像伤重难行的人。
虞策之一眨不眨凝视她,“去哪里,夫人是不想要我了吗……但外面危险,至少天亮再走。”
大雨导致山洞阴冷潮湿,这样的天气本就让舒白的心情变得很差,她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勉强维持着平静道:“什么要不要的,不要胡乱攀扯,我很快就回来。”
“夫人分明就是厌我至极,只因一次欺骗就把我当成和霍侍郎一般的卑鄙小人,但外面危险,我不能让夫人单独离开。”虞策之死死抓着舒白的手臂,赤红着眼眶咬牙。
顿了下,他似乎觉得自己语气里恶面情绪过大,抿唇又说:“主公不能死在谋士前面,你若是厌恶我,我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