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女并未道歉，只是走到桌前，那双平静眸子直直望着这位柳家掌权人：
“我想和您聊聊。”
往日柳白霜在柳文山面前永远都是恭恭敬敬，没有丝毫僭越。
今日这突如其来的反常让他愣住。
回过神，柳文山不悦道：“说。”
“我是您的女儿吗？”
书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柳文山抬起头，注视着柳白霜。
他明显也被这个问题所惊到，眼底有惊疑、不解等情绪闪过。
为什么柳白霜会问这个问题？
还是说，她知道了什么？
就在柳文山心中思索之际，娇小少女再度开口：
“我让苏命走了。”
原本还能维持平静的柳文山闻言“腾”的一下站起。
他不再伪装，将桌上的书拿起，看向下面手机上的监控。
当看到武道室空荡荡后，柳文山脸色骤变。
人，真的跑了？！
柳文山抬眸死死盯着少女，阴冷问道：
“你和他说了什么？”
漆黑瞳孔中有紫光浮现，冰冷、愤怒、暴戾……各种情绪在其中翻滚，唯独没有对女儿的怜爱。
这不是看女儿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件工具，一件不听话的工具。
“圈套，离开这。”柳白霜依然平静。
柳文山牙齿都快咬碎掉：“他往那边跑了？”
“不知道。”柳白霜摇头：“以他的实力，足够离开小区了。”
“你这个叛徒！”
柳文山暴怒咆哮：“你这是要毁了整个家族！”
硬皮纸作壳的精装书砸向柳白霜，锋利的书角向着那光洁额头砸去。
柳文山这一下完全没有留手，要是砸到少说头破血流。
而少女站在原地，居然连躲的动作都没有。
柳文山眼神一片冰冷，直接低头去拿手机，要封锁小区。
就在书籍即将砸在少女额头时，“砰！”的一声炸响。
窗户陡然炸裂！
碎裂的玻璃化作无数碎渣迸射而出，一道身影跟随着玻璃碎渣窜出，手腕甩动。
银光闪过，足有五百页的精装书被银餐刀贯穿，钉在墙上。
“为什么不躲？”黑影落在少女身前。
柳白霜抬起头，抿着唇不言，苏命却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命还给他？”
“这老猪狗没资格当你父亲，有何好还的？”
黑发少年神色淡漠，自有一股威势散发而出，他转头看向暴怒的柳文山：
“柳家主，我给你准备了一场精彩的表演，要看看吗？”
柳文山在见到苏命回来了时，心中便是大定，恢复了那气定神闲的模样。
“哦？是何表演？”
苏命指向窗边：“不妨自己看看。”
柳文山走到破碎的窗户边，向下看去，瞳孔微震。
在楼下的路灯上，一道身影挂在上面，浑身血肉模糊，四肢扭曲。
那一身灰衣都被鲜血浸染成了深色。
而在路灯下，一群该死的绿皮正拖着其他柳家培养出的护卫往路灯上面挂。
察觉到看来目光，他们还很是挑衅的对着柳文山又蹦又跳。
柳文山眼底一片冷色，耳边有少年的声音响起，回荡：
“柳家主，这场表演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