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果果的话没有说完,可是舒小秋已经明白,微微一笑,沉吟一下,还是决定和她谈到钱的事,轻声说:“这次赚了钱,别再全给家里,自己留一些,应急用。”
“嗯……”杜果果应一声,又垂下头。
舒小秋接着说:“钱握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钱,不然,就算是你赚的,也不能算是你的。”
比如说,她去年赚的钱,她妈就不认。
杜果果沉默一会儿,又轻轻点头。
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舒小秋也只能说这么多,后边的事全凭她自己去想。
连着四五天,舒诚都没有在半坡上露面,舒小秋也没喊舒岳、舒卓去找他。
她要去念书的消息,满村子都传遍了,杨金凤都骂了好几场,他不可能不知道。
有些事,还是要留给他自己消化。
而在满村子的议论声里,另有一种声音,最初是从杨金凤的嘴里骂出来,后来说的人越来越多,几天之内,几乎所有的人都信了。
连她妈都这么说,能是假的?
铁头婶子上来几次,都要说不说的,最后终于忍不住说:“秋儿,真的是凌轩不回来了,你才想念高中,好图个工作,再去找他?”
铁头婶子的措词是琢磨了好久,说的婉转一些,可杨金凤那里的原话是:原来猪油蒙了心,瞧上凌轩是个城里人,现在人家不要她了,她又拼了命去追男人。
舒小秋笑笑,看着她问:“先不说我图了什么,只婶子想想,凌轩是那样的人?”
铁头婶子立刻摇头:“不是!”
舒小秋点头:“他不是那样的人,这些话就没有道理,我们只做我们的,旁人说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农村人,旁的没有,倒都在意旁人的议论。
铁头婶子听她说的清冷,愣了一会儿,只好点头说:“嗯,横竖你快看不到他们了。”
舒小秋笑:“看到看不到又怎么样?我还从他们锅里捞食儿吃?”
话是这么说,想着理也通,可就是……
铁头婶子也说不好哪里不对,只好忧心忡忡的走了。
在这村里生活,哪能不在意村里人的说法,唾沫星子淹死人呐。
可到了第七天,刚从镇上回来的孙建军一路从村口喊上半坡来:“小秋,信!舒小秋,你家凌轩的信……”
凌轩来信了!
立刻,这个消息又传遍了全村,几乎所有的人,都伸长脖子往那条路上张望,看着孙建军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上了半坡,就有人溜溜哒哒往半坡上逛去。
半坡院子里,舒小秋听到孙建军的喊声,立刻飞奔着下来,一把接过信,开心的说:“叔,谢谢叔,我算着他也该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