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也不用她答,冷哼一声说:“毕竟是京城来的,怎么会看上我们这小地方?一有机会,当然会回去,白瞎你对他这么好。”
这是什么话?
舒小秋皱眉。
方剑笑笑说:“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
这是想干什么?
舒小秋看着他眼睛里不加掩藏的炽烈,瞬间明白,扯扯唇角,摇头说:“多谢,不用!”说完转头就走。
方剑错愕,看着她走出去一段,才扬声说:“凌轩不会回来了,你要为自己打算。”
舒小秋仰头,对着天空翻了个大白眼,脚下没停,大步走了。
方剑直到她的背影消失,这才转身回来。
隔了三天,舒小秋叫上杜家兄弟,把秋天到冬天攒下的上千张兔皮打捆,挑着一起去了镇上,送去羊毛站,向老师傅说:“这些兔子皮,叔慢慢收拾,不急。还有我要的羊毛,以后我要是没空,就让他们来帮我取。”
老师傅看看杜家兄弟,痛快的点头。
这些话听着,怎么像是以后不来了?
也不是不来,但总像是什么事做最后的了结。
杜大力为人憨直,倒还没转过弯来,杜大仓却有些不安,出了羊毛站,就向舒小秋问:“怎么,以后,不做兔子肉了?”
不做兔子肉,就没有兔子皮处理,她这上千张皮一次拿来,就像是以后不干了。
“嗯!”舒小秋点头,“山上不太平,凌轩不喜欢我总是进山。”
卫兴和万山的事,兄弟两个都是亲眼看到的,听她一说,瞬间沉默,可是想着做兔子肉那么好的生意,现在不做,还是肉疼。
杜大力说:“大不了,以后我们轮着跟着你进山,也免得你自己背回来。”
杜大仓点头:“对对!”
舒小秋摇头:“马上春耕,你们哪来的时间跟我进山?”
春耕,除了自家的自留地,还有要挣队里的工分,不然到了年底没有粮食分,一家人只能吃野菜了。
兄弟两个默然。
舒小秋看看他们,又慢慢接着说:“何况,这抓野兔只能我自己,太过费时费力。”
也就是说,她也不想干了。
杜家兄弟两个对视一眼,更说不出话。
隔一会儿,杜大仓叹口气说:“凌轩说的有理,不止危险,也辛苦。”
去年那几笔生意,虽然半个村子的人家跟着赚了钱,可是村子里各种闲言碎语也是很多。
说她和凌轩干的活是最轻的,反而他们拿了大头,竟然完全忘了,所有的成本,从兔子到作料,都是舒小秋一个人弄来的。
但凡有人替她解释,就只一句:那些都是山上的,她只出些力气。
这是被人寒了心啊!
杜大力也跟着叹了口气。
去年几个月,兄弟两个加上杜大娘,就赚了过去好几年都攒不到的钱,本来以为以后可以再多赚些,让日子过的更好一些,哪知道,竟然就只是一锤子的买卖。
见两个兄弟虽然沮丧,倒是没有说半个字的不满,也不硬劝,舒小秋笑笑,在镇政府门前停下,向两个人认真的注视一会儿,慢慢的说:“你们要是信我的,就养几只羊吧。”
“啊?”兄弟两个没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