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凌轩,一直有志难抒,生活艰难困顿,到和她重逢的时候,又一身的伤病,在一起之后,自然一颗心全系在她的身上。
可是现在,凌轩健健康康的要回京城去读书,面对的是一个更广阔的世界,也有更多的诱惑。
与其说是相信凌轩,不如说,她更相信自己。
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变心。
可这话也不好出口,舒小秋推着舒安往外走:“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
见她这么笃定,舒安只好纠结的走了。
山上渐渐解了冻,院子里囤的柴禾也已经见底,最后的几天,凌轩尽量把家里的粗重活都干了,每天一早起来,挑满一整缸的水,吃过早饭就去后山打柴,尽多的堆在柴草棚里。
舒小秋也不去管他,自己上午准备午饭,下午也带着少帅上山,去挖一些冬天埋在土里的宝藏。
有些食物,秋天刚长出来未必好吃,可是经过一整个冬天,反而成了美味。
那天黄昏,她刚刚回来不久,就见舒杨撑着双拐慢慢的上来。
舒小秋意外,过去扶他坐下,含笑说:“这是才放学回来?”
这个时候,城里快要开学,可还没到农忙的时候,村里还没有放假,舒杨每天往返镇上学校,已经很少来她院子。
舒杨点头,见方氏不在院子里,小小声的说:“小秋姐姐,刚才我在村子外边,听到有人打听你。”
“打听我?”舒小秋惊讶的问。
舒杨点头:“一个男人,和卫大嫂子打听你。”
他说的卫大嫂子,就是卫兴的哥哥,卫大的媳妇儿,高玉平。
舒小秋立刻留心,认真问:“打听我什么?你有没有听到?”
舒杨点头说:“他只问你长什么样子,平时都会去哪里?”
舒小秋皱眉:“卫大嫂子说了?”
舒杨点头:“卫大嫂子说,小秋姐姐是个美人儿,每天下午都会上山,身边跟着条黑狗,很好认。”
说这么详细?
舒小秋疑惑,沉吟一下又问:“还有呢?”
舒杨说:“卫大嫂子邀他进村,说给他带路,他不肯,就走了。”
这么奇怪?
舒小秋又问:“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舒杨比划:“看着比我爹大几岁,个子不高,只到这里,但是很壮实,脸上这个地方有道疤。”
万山!
舒小秋的心一紧。
万山打听她干什么?
这一瞬间,她只觉得全身发冷,背脊发凉。
或者是上一世不堪的经历,现在想到他就徘徊在村外,在打听她的行踪,她就全身紧张。
舒杨见她变了脸色,担心的问:“小秋姐姐,那人是谁?”
舒小秋摸摸他的头,轻声说:“不是好人,以后见了他躲着走,知道吗?”
“嗯!”舒杨答应,向窑洞看看,张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舒小秋猜到,含笑说:“姐夫上山打柴,还没有回来。”
“哦!”舒杨有些失望,低下头,撑着拐要走,走到院子口,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低声说,“小秋姐姐,他们都说,姐夫……姐夫要走了,不要小秋姐姐了,是不是?”
“怎么你舍不得姐夫?”舒小秋没有直接回答。
舒杨脸色变幻,咬一咬唇,低下头说:“如果……如果姐夫真的……真的不要姐姐了,那……那他就是坏人,我……我……”
舒小秋知道,对舒杨来说,凌轩就是他人生路上的一道光,处在他仰望的高度,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他对他又敬又畏。
如果,凌轩真有像别人的传言,他心里那个美好的世界也会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