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当然发现了不对,想要联合女孩逃走却是来不及了。
他和女孩被扭送到第二个阶段。
第二个阶段则是莱特的洗脑仪式,女孩很快沦陷,倒在莱特的洗脑之下,而西斯意志强大,靠着咬舌咬嘴等一系列自残手段保持清醒,他也因这点蒙受厄运。
眼见西斯久攻不下,莱特所幸放弃了洗脑西斯,改变仪式内容,摧毁西斯的理智,把西斯关起来当做自己的斗兽。
为了彻底把海洋镇把握在自己手里,莱特做出了一个天怒人怨的决定——把自己饲养的“斗兽们”
放出来,使其随意攻击海洋镇的百姓。
手无寸铁的百姓们哪里是狂暴狼奴的对手,如败草一样被席卷,仅一夜之间死伤数百。
西斯不敢回忆,每一张死在自己手下,昔日他曾视如珍宝的,子民们的脸,现在却装满了恐惧,就像一遍又一遍残忍的酷刑,会在难得的清醒时刻从心底爬出来,把刀子推进西斯心里。
趁此机会,莱特大力培养心腹伯利和那个叫阿丽丝的女孩,使其帮百姓排忧解难,收服狂暴狼人,让百姓对他感恩戴德,威信与日俱增。
对于消失的治安官,莱特则对外宣传其惧怕狼人暴动,早已逃到了天涯海角。
对此,百姓们是一万个不相信,而莱特也拿不出充足的证据。
于是他们口口相传的内容就变成了西斯战死在了暴动中。
对于这一点,最充足的证据就是提斯特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捡到了西斯的配剑。
对于莱特,西斯自然恨之入骨;对于他的子民,他的心中则抱有九十九分的后悔与歉意,而余下的那一分,则是庆幸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这般丑恶模样,在他们心中,自己已经战死在了保护子民的战场上,这就足够了。
这十年间,莱特无数次用这种方法催生狂暴狼奴,但用的均不是沃夫的精血,只是普通血液。
沃夫的精血早就在第一次的大规模实验中用光了。
正因为用的是沃夫的普通血液,普通人也能承受得住,催生狼人的成功率大幅提高。
虽然质量大不如西斯,但是胜在数量庞大。
十年的时间,狂暴狼人的数量足有上千,有三成是海洋镇原先的流浪汉等边缘人员和来往客商,其余七成都是海洋镇原来的居民。
这也是让海洋镇从生机勃勃的居民城市变成流动人口居多的贸易城市的原因。
听完西斯的故事,凌安酒感觉整个故事已经拼下了最后一块拼图,一种圆满的感觉油然而生。
尽管很同情西斯的遭遇,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西斯说,他们这些狂暴狼人集中关押的地方都有固定的人看守,那些都是在暴动中失去亲人,对狼人恨之入骨的人。
而管理这些人的,正是伯利旁边的神枪手阿丽丝。
关于阿丽丝,凌安酒从纪尘封那里了解到一些,包括弹幕时刻这个关键技能,这一定会是将来两方冲突时的凶猛的火力点。
那么伯利就一定会对阿丽丝进行特别的保护。
如果想要在开展战斗时优先拔掉这个火力点,那么就要用到纪尘封这个顶尖刺客了。
而眼下最让人头疼的不是这些浅显易懂的东西,而是如何让已经被怀疑的纪尘封重新获得伯利的信任。
想那伯利老奸巨猾,一般的手段肯定是行不通了。
思考半晌,凌安酒才得出一个有些昧良心的馊点子。
“西斯?”
“嗯?”
“如果说,我有百分之一万扳倒莱特的把握,但是需要你的命,你会答应吗?”
凌安酒问出了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如果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说这种话,西斯会嘲笑对方的异想天开。
但是昨天他见到的那只怪物实力如此恐怖,都没能杀掉眼前的女人,那么这个女人说的话自然是有一些分量的。
见西斯还在思考,凌安酒便把西斯看扁了:“怎么?你怕死吗?”
西斯郑重的摇了摇头,:“如果你真能拔掉莱特这个海洋镇的大毒瘤,还我海洋镇子民一方平安,而代价仅仅是我这条万死难辞其咎的命,我欣然接受,”
稍微顿了顿,“然而我很难相信你会像爱惜自己的性命一般爱惜他们,屡番的变革已经让他们喘不过气了。
而那些和我一样惨遭莱特毒手的人们和普通人一样无辜,我希望你能避免伤害他们。”
说出了心里话,西斯又顿了一顿,深吸一口气,他拿起凌安酒身旁那柄已经被摧残得几乎折断的蛇吻,那柄他曾经的佩剑,残破的剑身正散发着微光,一点一点的修复完善——把它的剑尖抵在自己的额头上,说出了最后的请求。
“答应我,在我死之后,告诉他们,最凶恶的狼人死在这柄剑下,执法者西斯仍是海洋镇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