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名字。
【裴斯年】
他不叫人,他有自己的名字,干脆告诉她,免得她总骂他是人。
结果,他辛辛苦苦写的几个大字,储备粮只歪了歪脑袋:“悲什么年?”
裴斯年:“……”
如果丧尸有血压,现在已经红温了。
丧尸先生情绪很稳定,淡淡地写下。
【裴pei斯si年nian】
孟晓悠顿悟:“裴斯年啊!”
不怪她,胆小菇从土里长出来就一直跟着植物们对抗僵尸,戴夫也没教过他们人类的书籍。
可以说,胆小菇是一个文盲菇。
她对现代仅存的知识都是从原主记忆中得来的。
况且原主有些记忆十分模糊,让她认识字属实是为难到她了。
她吸溜掉最后一口汤,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我叫孟晓悠,你认识的。”
裴斯年淡淡扫储备粮一眼,戴上塑胶手套,收拾她吃完的碗筷。
“既然你没事那就太好了,我有点不放心,我们在这里再待几天。”孟晓悠还是有些不放心他。
裴斯年动作一顿,意思是还要走?
想得美。
这一次,丧尸先生没再作出把蘑菇锁家里的举动,而是同意小蘑菇出去“打猎”。
这一次,小蘑菇知道了人类的名字,整日里“裴斯年”“裴斯年”的叫
她白天出去,晚上非要和他挤在一个房间内观察他的情况,时不时伸出蘑菇白爪想摸男人胸口。
被裴斯年习以为常地当场擒获。
孟晓悠讪讪地收回小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嘀哩咕噜地转,“你就让我摸摸呗,我怕你不小心又死了。”
人类没有停止心跳又活过来,始终是未解之谜。
孟晓悠好奇,他现在有心跳吗?
不摸难解心头之惑。
裴斯年在其他事情上都挺纵容储备粮,唯独这个,说什么都不让摸。
他屈指用指关节掐了掐她的脸蛋,把小蘑菇掐得满脸通红,眼泪汪汪,总算老实了。
坏死了。
孟晓悠躲在床边嘀咕,不给摸是吧?
她夜里偷偷摸,就不信他没有睡觉的时候!
于是,孟晓悠状似不经意离开,在后半夜,夜深人静之时,猫猫祟祟溜进去,借着月色小心翼翼来到床边。
男人一如既往平躺,双手交叠在腹部,月华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投在他的脸上,为他的脸镀上一层银光,冷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空气寂静,似乎只有孟晓悠的呼吸声,她蹲在床边,紧张得手心都是汗,莹白细软的手,小心翼翼探过去。
一点一点,靠近男人宽厚的胸膛。
然而,就在之时,冰冷的手指扣在她纤细的手腕,力道有些大,在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疼得孟晓悠倒吸了一口气。
她一抬头,发现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他眉眼低垂,大手牢牢禁锢她,薄唇不悦地抿起。
好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