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远扯着周氏的胳膊将人给打开,然后丢给了侍卫,厉声对着周太医道:“十年前生了什么,事无巨细给我说清楚。”
周太医捂着脸,叹了一声道:“十年前,夫人找到下官,想向下官讨一种能让男人绝嗣的药。
我才知道,夫人这药是要给相爷用的,当时相爷身居高位,而夫人因为生二小姐时伤了身子,再难有孕。
她怕别的女人取代她,便想断了相爷的子嗣,于是找到了我。
周家对我有过恩情,夫人的请求我自然不能拒绝,可是这断人子嗣是要天打雷劈的。
我也曾劝过夫人,奈何她心意已决,还说如果我不愿意帮她就去找别人。
我怕夫人犯下大错,酿成不可收拾的后果,于是便给了她一颗假的绝嗣药,搪塞过去。
本想着,万一东窗事,也能借口说是药效失去了作用,如此一来也不至于伤了和气。
后来,相爷一心守着夫人也没有要纳妾的心思,我以为此事便揭了过去。
直到前几日,夫人又找到我,询问绝嗣药的事情,我才知道相爷在外有了个儿子。”
他摇着头后悔不已:“是我糊涂啊,如果早和夫人说清楚,就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周氏瞪大眼睛,盯着周太医道:“你在说谎,你明明跟我保证过,不会出错。
你说,是谁指使你这么说的?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我?”
话音方落,就听清脆的一声巴掌响起,苏怀远目眦欲裂瞪着周氏道:“你这个毒妇,竟还想断我子嗣!”
周氏被这一巴掌打的耳膜嗡嗡作响,唇角都流出了血来。
她缓缓的抬起头,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悔色:“我有什么错?你连自己怀孕的结妻子都能抛弃,我为自己打算这有错吗?”
周氏挣开侍卫的手,对着堂上众人道:“想当年他苏怀远为了攀附我周家的权势,将他怀有身孕的结妻子休弃,以此来表明迎娶我的决心。
可怜她那糟糠之妻,用做绣活赚来的银子供他科考高中,他却转头就将人给休了。
哥哥早就劝过我,说苏怀远并非良配,可我当时被猪油蒙了心,不管不顾的也要嫁他。
刚成亲的那几年,苏怀远待我是不错,而我在生清梦时难产伤了身子,太医说以后很难再有身孕。
苏怀远说他不在乎,说以后即便没有儿子也不会纳妾,我当时真的很感动。
为了他我一碗一碗的苦药喝下去,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又恰逢我祖父过世,周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从那之后苏怀远待我就变了。
我眼看着他的仕途一路顺遂,巴结他的朝臣数不胜数,围在他身边的女人也络绎不绝。
而我每日深陷在惶恐不安之中,我怕哪一天苏怀远带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回来。
怕我像那个为他付出一切却惨遭抛弃的女人一样,被他弃如敝履。
所以我便想到一个主意,只要这辈子他生不出儿子,他便只能守着我一个人。”
周氏哈哈大笑了起来,她有些疯癫的问着众人:“我这么做有错吗?”
苏怀远气得浑身抖,他指着周氏道:“当年若非你对我死缠烂打,拿阿挽的性命来威胁我,我又怎会抛弃她们母女,娶了你?
你们周家用权势逼我抛妻弃女,而你竟还想断我子嗣,毁我苏家香火真是恶毒至极。
你我夫妻十七载,我不会休了你,但从此以后你我夫妻情尽,以后你就守着相国夫人的位置,在偏院里了此残生吧。”
他一挥衣袖厉声斥道:“把周氏带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