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你乖乖的先把我松开,不然我就生气了。”
江岁宁假装威胁的话对夜君辞果真有用,他缓缓的松开了手,面具下那双眸子炙热的像是要把人给化了一样。
她拉着夜君辞在椅子上坐下,然后给他把了把脉,难怪高烧反反复复,是因为他心有郁结,寒气不散。
江岁宁指了指床榻对着他道:“去躺下,我给你扎针。”
夜君辞乖乖的走到床上躺下,江岁宁转身将药箱拿了过来,再一瞧夜君辞竟然正在脱衣服。
她匆忙按住他的手问:“你脱衣服干嘛?”
夜君辞道:“扎针啊,以前不都是这么扎的吗?”
听他提到以前,江岁宁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些遥远的画面来,那是她刚把夜君辞救回来的时候,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她每日为他疗伤行针,几乎把他看了一个遍。
以至于后来他有个头疼脑热需要扎针的时候,他就会主动的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
果然这记忆都刻在了骨子里,忘也忘不掉。
江岁宁心头思绪万千,她道:“不用脱,你躺好就行了。”
她现在可没那些旖旎心思去看他健硕的身材。
江岁宁敛住心神,拿着银针刺入夜君辞头上的几处穴位,帮他疏风散寒,不多时躺在床上的人就睡了过去。
她静静的盯着夜君辞,然后伸手取下了他脸上的面具,看见他脸上那片被大火灼烧留下的伤疤时,她的心狠狠的一揪。
江岁宁轻轻抚了抚他脸上的疤,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当时的他该有多疼啊?
尤其亲眼看见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是她时,所以大难不死的他,想要疯狂的报复她。
她应该怪他吗?
不。
她不怪夜君辞,只怪他们之间的感情经不起考验,没有十足的信任。
江岁宁平复下心绪,她将夜君辞的面具戴好,然后将银针拔了下来,又为他把了把脉。
见脉象平稳,烧也退了,江岁宁这才松了口气,她守了一会最后抵不住困意趴在榻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夜君辞从睡梦中醒来,他低头就看见了趴在榻沿睡的正香的江岁宁。
他愣了愣,随即皱了皱眉头,却不记得生了什么?
夜君辞想要叫醒江岁宁,但见她睡的熟便没忍心,而是伸手将她抱到了榻上。
结果江岁宁一沾床就将他的胳膊当成了枕头抱着不撒手,夜君辞抽了抽,没抽出来,他咬着牙问:“你是故意的吧?”
江岁宁蹭了蹭他的胳膊,模糊不清的叫了一声:“三郎。”
夜君辞心头一震,自从那场大火之后他时常做噩梦,梦中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被心爱之人抛弃的那种绝望。
反观这个女人却睡的这么香,是她没有心还是问心无愧呢?
亦或者……
夜君辞想起什么来,匆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面具还在,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趁他熟睡之时摘下他的面具?
倘若她摘下过,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才对。
夜君辞觉得自己可能就是想多了,他叹息一声俯身凑到江岁宁面前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复杂万千。
然而那眼神流露出来的,却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情。
他情不自禁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将人圈在怀中用下巴抵着她的头,一如曾经无数次他们这般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