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攥住什么东西问道:“当真不是你做的?”
江岁宁吸了吸鼻子道:“我是不是苏家的女儿,苏家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女儿来维护和国公府的利益而已。
即便我承认自己不是苏家的女儿,他们也会把我变成苏家的女儿,最后当我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再将脏水都泼到我的身上。
所以我只能将错就错,做了这苏家大小姐。
王爷觉得我抛弃旧情郎杀害自己的朋友,是为了荣华富贵,可你明明知道和方玉琢议亲,我是被逼无奈的。
我若真的贪图权贵,就不会冒着得罪苏家的危险退了这桩让京城贵女都羡慕的婚事。
我如果想要摆脱你的纠缠,大可以利用恩情去嫁给方鹤羽,不是吗?所以敢问王爷,我图的荣华富贵究竟在哪里?”
她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夜君辞皱紧眉头不由的反思起自己,难道真的是他错怪她了?他低着头,不经意瞥见被自己攥在手里的是一方帕子。
借着月光可见那帕子绣了一个今字。
这是顾言今的帕子?
看见这条帕子,夜君辞方才的动摇顿时变成了滔天的怒火,他捏着那帕子冷笑了一声道:“本王差点就相信了你。
我当你怎么会放弃国公府这根高枝,原来是早就勾搭上了顾言今,国公府的地位又怎么能比得上武陵侯府呢?
我说的对不对,江小姐?”
江岁宁不知道他好端端的又怎么扯到了武陵侯府,直到看见夜君辞手中握着的帕子。
还不待她有所反应,夜君辞就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声音里满含着怒气道:“江岁宁,这辈子你都休想攀上别的男人。
你不愿做妾,本王就偏要让你成为我的侍妾。”
他将帕子撕碎扔在了江岁宁的身上,随即带着满身怒意消失在了房间里。
江岁宁怔怔的坐在床上,下巴上隐隐传来一阵阵痛楚,她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
你看,便是同他解释了又有什么用?
单凭一块帕子,他就认定了她勾搭上了顾言今,为自己找到了更好的出路。
呵。
既如此,她又怎能让他失望呢?
……
次日。
夜君辞顶着有些昏沉的头上朝去了,昨夜从海棠院回来,他在院子里站了一宿。
寒凉的夜风吹在他的身上,倒是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他忘了,顾言今是有婚约在身的,京城没有哪个贵女敢打他的主意,除非是不要命了。
不过就是一条帕子而已,他怎么就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呢?
明知是自己错怪了她,可是他又拉不下脸来去同她道歉,便想着等他下朝回来再说。
终于挨到了早朝结束,夜君辞匆匆赶了回来,就见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管家见他回来,忙迎了上来道:“王爷,顾世子来了,说是来看望苏小姐。
带的东西比昨日还多,老奴也不敢拦,就放他进去了,如今人正在海棠院呢。”
闻言,夜君辞的脸色一沉,他迈步进了府来到海棠院,远远的就听江岁宁的笑声传来。
他暗暗握紧双手,走了过来。
只见院子里摆着一排排的东西,有昨日退回去的布匹饰,还添了一些字画和药材。
江岁宁手里拿着一颗千年老参爱不释手,脸上洋溢着好看的笑容,顾言今站在他身边,吊儿郎当的摇着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