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萧太后将吕儒晦贬的一文不值,但姜浩却不敢苟同。
这并不是他在质疑萧太后的判断,只是因为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到的风景也不尽相同罢了。
不过,姜浩并未因此而变的轻松或是怎样,他想了想以后,严肃的问道:“所以……皇祖母您的意思是说,那些迫使父皇做出他不愿之事的人,乃各地藩王?”
深深的看了姜浩一眼,萧太后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改口说道:“浩儿你从小就聪颖,于魏国三载更是成长了许多,让本宫很是欣慰。”
“不过,本宫还是要提醒你,过犹不及。”
“饭要一口口的吃,路也要一步步的走。”
“眼下我大乾风雨飘摇,内忧外患,切不可节外生枝,亦不得因个人喜好而导致朝野动荡,给宵小有可乘之机。”
姜浩的心情非常沉重。
如果没有今天这一番对话,那么在明日朝堂上,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对吕儒晦出手,乃至直接将这老狗一脚踩死。
但就萧太后的态度来看,显然她更期望让自己与吕儒晦彼此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以确认朝局稳定,不让地方的那些藩王趁机作乱。
对此,姜浩确是心有不甘,但他更清楚。
萧太后能成全自己,让他重得皇储之位乃至监国大权,那么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老妇人也能让他失去一切。
苦笑了一下,姜浩躬身道:“还请皇祖母放心,儿臣必谨记教诲,不敢相忘。”
萧太后点头道:“如此就好。”
“夜已深,浩儿无事便先回去吧。”“待来日,本宫本会安排人将东宫给你收拾出来,届时你便可入主东宫为政了。”
这句待来日,显然也是要自己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否则怕是遥遥无期。
对此,姜浩只能宽慰自己,秦府比东宫能更加的自由一些了……
而就在姜浩这边被萧太后提点的同时,吕儒晦几人,也已来到了他的书房内。
众人才刚刚分别落座,陈之通便沉不住气的问道:“辅,难道您真就任由那姜浩小儿得势吗?”
“此一来,我等今后当如何是好?”
不光是陈之通为此焦急,便是王阜、张元吉两个吕儒晦的铁杆,也同样一脸的困惑。
吕儒晦先是轻抿了一口杯中茶,这才淡淡的说道:“诸位大可放心,今虽被大皇子占了先机,小胜一筹,但我等也并不是彻底败了。”“老夫可保证,便是他当了监国皇子,亦不敢妄动,更不会让朝局生什么太大的变化。”
陈之通狐疑不解:“辅,您此言何意?”
摇了摇头,吕儒晦轻笑了一声,并未解释,不过神色间却写满了自信。
见此,陈之通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再问,只能担忧道:“只是,今日下官冲动之下,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而陛下那边却又……”
心知陈之通担心的是什么,吕儒晦笃定的说道:“陈兄大可放心,那不过便是陛下的一时气话罢了。”
“明日,朝会你该去就去,政务该议就议,咱们这位监国皇子,不会、更不敢对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