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俊华么?”上官芸又想起几天前韩俊华那么绝然泼红酒在她身上,眸光泛起冷然,决绝道,“他现在就是个疯子!”
“你却还是忘不了。”习珩倚幽幽道,“否则,你为什么会害怕我?”
“我没有!”上官芸语气有些激动。
习珩倚没有看向她,仍然专心开车。
“三年前,很痛吧?”
“不痛!”上官芸声音清冷坚决,“早就忘了……”
习珩倚一笑,油门一踩,车子飞奔在公路上。
一小时后,驶到了一片黄色油菜花的海洋旁边。
这片花海在两座山峰之间,几条缆绳横跨天空。
好美。上官芸目光俯视花海,微风吹来,沁人心脾的花香舒缓着她不平的心。
“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礼物?”她没有惊讶,没有惊奇,也没有惊喜。
花海虽美,但似乎自己真是心如止水了。
习珩倚和她并肩站立,这时也眯着双眼,张开双臂,投入大自然的怀抱。他没系扣子的西装外套随风飘扬,挺立的五官尽是满足的笑意,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光。
“你知道吗?”习珩倚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露出一丝回忆道,“曾经的我,也有个伤痛。后来我妈妈带着我到这里看了一天,玩了一天,所有的伤痛忧伤便都微不足道了。”
“那只是你。”上官芸道,“而且我真的没有什么痛苦,要说痛苦就是被你烦死了!”
“真的没有么?”习珩倚看着她看似坚强的脸,脑海里浮现起她两次遭遇韩俊华的场景,心中微微一疼,这个倔强的女人啊!
上官芸被他幽幽的反问震得心中一颤,我真的彻底忘了么,她扪心自问,如果真的忘记了,为什么这三年来,从来不敢去恋爱,也不敢接受别人的爱,她真的忘了吗?
她心中波澜起伏,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忽然一双有力的大手扶着她的肩膀,她仰起头,看到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睛。
“别怕,好吗?”他低沉浑厚的声音轻轻传入耳旁,“试着勇敢走出来,好吗?”
她怔怔不动,感觉整个人都陷入那双眼睛里面。
习珩倚将她略微冰凉的手放在他温暖的手心里,抓住了。
“你跟我来……”习珩倚深情看着她一眼,轻声开口,便拉着她走向不远处一个平台,那里有横跨花海的缆车。
上官芸鬼使神差跟过去了。
习珩倚和她坐上同一辆缆车,上官芸现距离地面并不算很高,稍微放下心来。
恐高症可真是要命的!
缆车徐徐移动,空气中活跃着清香的气息,上官芸目光徜徉在花的海洋里,习珩倚低沉缅怀的声音徐徐迈进她的内心世界。
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玩伴,我们几乎每天都在公园碰面,玩耍。后来有一天,我们在一起踢足球。
我不小心把足球踢到公园外面的路上,她跟着足球也跑到公路上……我记得,捡到足球的时候,她扬起头,对我得意笑了笑。笑容很美,就像,像下面这片黄色的油菜花一样……
上官芸不知不觉被习珩倚的叙说吸引住了,转眼看着他,深沉的眸中尽是怀念和光彩。
“她把足球用力踢回来,那一脚力气很大,踢得很猛,可是当我去接球的时候,一串急促的喇叭声,彻底打破了当时的欢乐……”
习珩倚说到这里顿了下来,看着外面。
上官芸感觉到他情绪似乎有点低沉。
“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