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说她呀,”江灼脸上难掩失望,又忍不住问,“江焳跟你说的陈氏的事?”
虞笙:“就简单说了几句。”
“不瞒你说,我跟你问过一模一样的问题。”江灼回忆了下,“陈氏身体不能生育,否则当初我母亲不可能同意她进府的。”
虞笙还是有些不明白。
“夫人和老爷希望壮大江家,江府后院却只有陈氏一个妾,我猜是受江焕的事的影响,但你的意思是,夫人不允许纳妾?”
江灼点点头:“我父亲希望壮大江家,开枝散叶,但我母亲不这么想啊,当初江家没落,我母亲下嫁,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许纳妾。”
“上次她说平西王妃抱孙子,是催婚的借口,主要是希望有人陪着江焳,也不是真想要那么多啦,你别害怕。”
虞笙睁圆眼眸:“我害怕什么?”
“不害怕就好,我就是说说。”江灼笑眯眯道,“来,吃柚子。”
……
江焳自那日从宫中回来后便没上朝,当晚的庆功宴也缺席了。
早就看江焳不顺眼的众臣,连续几日在早朝添油加醋,又是劝皇帝治江焳顶撞之罪,又是推举新的丞相人选。
皇帝不胜其烦。
殿堂内一张张熟悉的老面孔,个个心怀鬼胎满腹算计,他谁也不敢相信。
四日后,皇帝坐不住了,派人来到江府。
时间比江焳预想得还要快些。
皇帝的身边的大太监刘公公,态度谦卑,弓着腰满脸谄媚。
“丞相大人,陛下这气消得差不多了,你看这早朝你什么时候去?”
江焳面上没有起伏,听这话只觉得可笑。
“江某的话已说得很清楚。”
刘公公:“大人是国之栋梁,朝堂之砥柱,文武百官没了您仿若群龙无,没了您居中调度,朝堂上下可就要乱成一锅粥了。”
“朝堂关乎社稷兴衰,大人为官多年,想必不想看到那番景象。”
“至于议和的事,陛下这几日过去,也有了不同的想法,让咱家请大人进宫,就此事商讨一二呢。”
“大人也不想这事闹得不好收场不是?”
前面是示好的软和话,末了这句则是威胁。
连个太监都看得出他是假意辞官,皇帝不可能反应不过来。
不过短时间内没找到更好的替代品,不得不继续用他而已。
江焳睨他一眼,面上轻慢毫不掩饰。
“公公稍候,江某换身衣裳。”
刘公公躬身和善一笑,待江焳离去,笑容缓慢收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帝不得不跟江焳维持表面的平和。
借他的手再铲除一些蛀虫,待到来年春闱,大量优异的才子涌现,填补职位空缺,皇帝便不用受制于人。
……
皇帝对江焳和颜悦色,依旧一口一个爱卿。
又是委婉认错,又是要处置靖武将军。
“朕去了几日才现靖武将军虚报军功,边关情况与之前传回的战报截然不同。”
“只是他戍边多年在军队中颇有威望,朕若贸然处置,恐有不测之事。”
“能替代他位置的人臣已筛选出来,请陛下自行定夺。”
江焳将一份罪状书递上前,
“靖武将军的侄子林望宇,横行乡里霸占民田,强抢民女无恶不作,需一并处置。”
皇帝翻看着,脸色骤变:“岂有此理,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