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焳微微敛眉:“定亲?”
“是啊,昨日沈景连为她父亲的事,可是在议事殿跪了好久呢,这诚恳的态度,想必阿笙嫁给他会幸福的。”
江灼说得十分认真,对面男人抿唇不语,面上看不出情绪。
她打量着他,“怎么了?”
空气好像静了一瞬,随即一声轻嗤落下,男人面上那抹似笑非笑转瞬即逝。
“诚恳有什么用。”江焳冷冷盯着她,“真以为跪一跪能救虞承怀?”
江灼没接他的话:“没关系,无论因祸得福还是什么,总之没事就好。”
因祸得福,还不是因为他揭了钟国梁的劣迹。
江焳没再说话,直接提步越过了她。
竹砚跟了一会儿,满是疑惑地嘀咕:“公子,那虞姑娘属意的不一直是你吗?先前又是绣腰带又是教鹦鹉的,这怎么会突然跟别人定亲了呢……”
他适时闭了嘴,以为江焳会像每次一样投来冷眼,对面却意外的沉默。
“蠢。”
果然,公子不会放过他。
竹砚默默低下头:“公子说得是。”
话落,江焳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瞬,他刚要反思,人又重新朝前走去。
“……”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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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虞承怀升官,虞府隆重办了场家宴。
饭桌上气氛热火朝天。
虞承怀脸上还有未愈的伤口,虽然狼狈,但不影响他整个人容光焕。
“你们爹我,如今算是苦尽甘来了!”
“你们俩倒是倒上,陪我喝点!”他跟两个儿子说完,举着酒盏一饮而尽,看向虞笙,
“爹当了尚书,今后外头欺负你那些姑娘可要收敛些了吧?你也能许个更好的人家。”
虞笙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说这话时,正喜滋滋啃着排骨,闻声笑容顿了顿。
虞承怀继续道:“夫人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女儿,你才情俱佳,容貌出众,我想了许久,要是都同意,就把你记成嫡出。”
“事是好事。”赵氏道,“但妾身可没忘了,那日夫人为了救你要把笙儿送到钟国梁那去,这要是记成嫡出,日后遇见什么别的事,还不知是福是祸。”
虞笙放下筷子,拿棉帕擦了擦嘴。
“父亲,母亲,娘,我正好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见她一本正经,桌上人也正色起来看她。
虞笙把跟沈景连的事说了,话落几人面面相觑,整个饭厅瞬间寂静的针落可闻。
还是赵氏先反应过来。
“笙儿,沈景连跟你原先说的要求会不会差得太多了些?”
虞笙缓缓垂下眼睛:“他家庭情况简单,人品你们也是知道的,前段日子对父亲的事跑前跑后格外上心……”
虞承怀皱起眉:“小笙,这可算是下嫁了。”
虞正羽:“父亲被放出的来的事,跟沈景连半文钱关系都没有啊。”
赵氏:“钟家贪污腐败之事是江焳揭的,这不是江焳的功劳吗?”
听见这个名字,虞笙不自觉抓紧了衣摆。
“我不全是因为他救父亲而同意的,只是好多事恰巧撞在了一起……况且先前他甘愿得罪钟尚书也愿意娶我保护我,这份心不是谁都能比的。”
“你以前不是说心意最没用?”赵氏蹙眉,“江焳不是也当钟尚书的面救了你好几回?这才是实打实的。”
虞笙蹙眉:“娘,你别提他了。”
“我已经答应沈景连了,总不好因为他没帮上,或是父亲升官了,就对人家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