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虞笙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这天更是晦气的在街上遇见钟慕雪。
虞笙想目不斜视地越过她,钟慕雪直接走过来拦住她的去路。
虞笙微微凝眉,语气不善:“你有事?”
钟慕雪冷笑,审视的目光从上至下将她打量一遍:“虞笙,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从小到大,凡是能抛头露面的场合,你拼了命地搔弄姿勾引权贵,我们不愿意戳穿你,没想到你为攀附权势竟能下作至此,居然把主意打到我父亲身上!”
虞笙料想钟慕雪说话会不好听,却没想到这么难听。
她哪次抚琴吟诗不是她们在一旁起哄说想请教的,现在成了她搔弄姿了?
还说什么戳穿?
无中生有。
虞笙胸腔起伏着,吸了口气。
不就是吵架么。
“你上次在玲珑阁残害孕妇,用肮脏的手段诬陷我,差点让我背负污名,不就是因为殷二公子吗?”
“你、你说什么,谁残害孕妇了?跟殷二有什么关……”
虞笙打断她:“不就是因为殷二公子多跟我说了两句话,你乱吃飞醋怕他娶我,就回家撺掇你父亲?你才是那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想倒打一耙,没门儿!”
钟慕雪气得脸红脖子粗:“虞笙!你不要信口雌……”
“连叫我母亲这种事都能忍,你才无所不用其极。”虞笙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都做到这步了,你再不嫁给殷二公子就说不过去了,祝你成功。”
“虞笙,你给我站住!”
任钟慕雪在后大呼小叫,虞笙趾高气扬地穿过人群离开。
压抑的情绪憋在她心中许久了,对着钟家人泄出来,此刻虞笙痛快到了极点,呼吸都畅快不少。
怕她吵架累到,鸢尾提议去茶坊里稍作歇息。
“姑娘早该硬气些的。”
虞笙呼吸还未完全平复,闻言瞥她一眼。
“鸢尾,是我不想硬气吗?”她给鸢尾展示捧在手心中止不住晃动的茶盏,“我根本不是硬气的人。”
事实上,她刚才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只知道气势上不能输,不能让钟慕雪开口。
鸢尾道:“钟尚书跟姑娘相差这么多岁,若不想让外人说闲话,肯定要表露出诚意,处处顺着你来。钟姑娘回去大概率会被斥责,短时间内都不敢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了。”
虞笙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但你觉得她会眼睁睁等着叫我母亲吗。”
鸢尾想想也是。
“上回钟姑娘就差点让姑娘背黑锅,流言可畏,还是避着些吧。”她顿了顿又说,“那几日后宫里的中秋晚宴,姑娘称病留府休养?”
去了说不定要看见那个坏老头。
虞笙闷闷地应了。
相隔几个雅间外,殷谨白跟江焳相对而坐。
刚才街上的喧闹声他们无比清楚。
殷谨白沉默地喝了半盏茶,还是觉得想不通。
少女清软的嗓音不断在耳边响起,他忍无可忍:“不是,这事把我扯进去干什么?跟我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吗?”
江焳视线从街上仍未散去的百姓收回,眼底情绪未明。
“钟家这个姑娘喜欢你。”
“我怎么没看出来。”殷谨白不觉得被钟慕雪喜欢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不服气地反驳,“虞家小姑娘还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