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焳环视一周,迈步,“让张显来这找我。”
“饰铺??”
江焳又一记冷眼射去:“前日张显在玲珑阁买了不少饰,他夫人生活简朴,你说饰去了哪儿?”
竹砚闭了嘴。
虞笙逛了几圈,才压住心中羞愤。
她将盒子递给掌柜:“吴掌柜吗?我是虞府赵姨娘的女儿。”
吴掌柜当年能来京城展多亏赵家的帮助,听虞笙说想学管账也很欢迎,转身引她往后院走。
就在这时,门口说笑着进来二人。
“秦姐姐穿什么都好看,瑞锦坊的衣裳在姐姐身上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你这张嘴呀就是甜得很。”
虞笙都快出了前堂,听见声音,硬生生止住脚步。
她看了吴掌柜一眼,而后指着墙上挂起来的一件衣裳,状若平常:“这衣裳设计得好生新鲜,多少银子?”
“虞姑娘?这么巧,竟在这遇见你。”
虞笙这才看去,挽起笑意问好:“秦姑娘,钟姑娘,你们也来买衣裳吗?”
京城不比越州,阶级划分明显,“士农工商”的排序中,从商最令这些世家贵女瞧不上。
儿时那些人贬低她庶女身份时,惯爱将她母家从商一事一并拿出来嘲笑。
今日她同吴掌柜一起进后院若被认出来,便又落了话柄,轻的说她轻贱自己做生意,重的指不定有多难听。
她耐着性子跟她们寒暄几句,佯装看了会儿便离开。
出门挑了最近的饰铺,打算等她们走了再回来。
秦芷柔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才收回眼。
“秦姐姐,怎么了?”
“只是忽然想起一事,”秦芷柔语气温柔,不经意道,“不久前虞笙惹上林望宇,是殷家二公子将她救下。”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钟慕雪笑容瞬间凝固。
“她跟殷谨白认识吗?”
“不曾听说。”秦芷柔摇头,随手拿起一件配饰看,“但前几日殷二公子举办生辰宴时,我还在殷府看见了她。”
殷谨白交友广,却多是男子,生辰宴请的女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连钟慕雪这个尚书嫡女都没受邀。
“对了,她还在殷二公子的怂恿下抚了琴。不愧是第一才女的琴艺,动人至极。”
钟慕雪脸色越来越难看,思索半晌忽然道:“我想给我母亲选个饰,秦姐姐,你陪我去玲珑阁瞧瞧?”
秦芷柔欣然同意。
玲珑阁是东街最出名的饰铺,二层中空设计,二楼能俯瞰一楼全景,专门接待贵客。
虞笙出手阔绰,一进门就被店里伙计认出来,要引她去二楼。
要盯着斜对面瑞锦坊的动静,虞笙只能在一楼停留。
“我今日随便逛逛,你去忙吧。”
赵氏最不心疼的就是钱,舍得花,她自小见惯珍贵的东西,眼光养得也刁。
陈列架上摆放的饰品相根本提不起她的兴趣。
与此同时,二楼。
江焳独自坐在不显眼的角落中。
一楼闲逛的人不少,他还是在虞笙进来的第一时间注意到她。
一身鹅黄色烟罗裙,五官清澈灵动,脸上笑意轻软,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明媚。
她在一排排展示架前来回转悠,目光却不多在饰上停留,明显心不在焉。
江焳静看着她,目中掠过几许深思。
跟着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