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硬生生将点了一半的头点完:“嗯,你们有事就先去吧。”
见他要走,她忍不住追问:“江大人还会回来的吧?”
江焳连头都没回。
他态度不够明显,还是他的身体对她来说有那么大诱惑力。
这个奇怪的姑娘,次次见面都是一样的说辞,次次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理由都不知道换一个。
殷谨白不顾江焳冷眼,贱次次接话:“虞姑娘找阿焳有事?”
虞笙看了眼男人疏冷的背影,将话生吞下去,张口便道:“前日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向你好好道谢,今日特地练了琴曲,想……”
死嘴,在说什么啊!
对面却欣然接受她了的说法。
“虞姑娘放心,我们一会儿便回去了。”
殷谨白笑容意味深长。
开玩笑,真向他道谢怎么会开口先叫江大人。
他快步追上走远的江焳。
江焳仿佛什么都没生过:“你查到的东西在哪。”
“这般温香软玉向你示好,你都能忍心不理。”殷谨白啧声,语气轻佻,“孤寡到这个岁数,你该不会是心里有人在等谁吧,不然我都要相信外头传言,怀疑你的取向了。”
江焳冷眼瞥着他:“你很安全。”
殷谨白:“……”
不知江焳何时回来,虞笙只好先回席上等。
戏班子唱完了戏,场面不复刚才的喧闹。
她沉静地想了会儿,忽然豁然开朗,有了叫江焳出来的法子。
约莫两炷香过去,先头的二人回到席上。
她本想假装方才的事没生过,殷谨白却一直往她这看,俨然不肯罢休。
她想敷衍都敷衍不得。
在他不断暗示下,虞笙步至琴架前,奏了曲库中最短的一。
结果自然是叫好声一片。
殷谨白夸赞后,忙问江焳:“方才江大人看得很是出神,可是觉得这曲子不错?”
江焳:“我认识一位神医,可以请他帮你治治眼睛。”
殷谨白:“……”
另一头,虞笙灵活至极的手指在袖下微微颤抖起来。
看得很出神?
……真是疏忽大意!
平复一会儿,虞笙招来丫鬟耳语几句后,独自离席去了那个不显眼的花房。
很多权贵府邸的花园中都有这样的花房,或供遮风避雨,或供修剪花草。
虞笙在小屋内打量一圈,心里仍七上八下的。
上次江焳提到一本名册,虽不知具体是什么东西,但看他的意思很要紧。
应该能勾起他的兴趣吧?
她忐忑地在花房中踱步,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窗纸上投来阴影不断放大,想到即将生的一切,虞笙浑身绷紧。
江焳推门而入。
然后合上了门。
动作再正常不过,可不知是他本身气场太过强大,还是他过高的身量显得花房狭小。
虞笙感到有些透不过气。
她眼睫微颤,一开口声音竟也颤了起来:“……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