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两人从屋子里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走廊上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霍厉霆紧握着乔念的手，没有松开。
“王妈做好了晚餐，你是想回家吃饭，还是去餐厅吃？”
“这里没有饭菜吗？”
偌大的休养院，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那可就好笑了。
“有，但是这里的口味，你未必吃得惯。”
这里的厨师大都是南边一带的，口味很清淡，甚至很多拿手的菜都是甜口菜。
因为老爷子是在南边长大的，就好这一口，后来被京市定居了，也吃不惯京市的菜，特意找人请了南边有名的厨子过来。
“就在这里吃吧，爷爷要是醒过来了，他肯定有话和你说。”
霍厉霆一听这话，就知道乔念误会他的意思了。
老爷子病了，他自然不可能为了一顿饭离开这里的，他原本问她，也是想着让司机送她回家或者去外面的餐厅。
眼下她愿意留下来，他也不想多做解释。
他也有私心，人留下来更好。
吃饭的地方是在一楼，在一间中式的屋子里，面对着青青草地的那面墙被换成了落地窗，进屋子里的时候，桌子的部分也是用一扇巨大的山水屏风挡住的，需要稍微错开一下，才能看得见里面的红木圆桌。
此时，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十六道菜，都是几位大厨的拿手好菜。
乔念坐下时，霍厉霆才出声道：“这是素斋，老爷子迷信，每次身子不舒服，都不准家里的人沾染荤腥，说是能祈福消灾。”
说到这里，男人拿起了筷子，乔念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腕上多了一样东西。
是佛珠。
乔念眼中的霍厉霆，不是个会信佛的人。
或者说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霍厉霆不会相信任何有关神明的言论。
但有时候，总有一些人或者事情会让你除了相信神明以外，再无其他路可走。
霍厉霆感受到了乔念的目光，他放下筷子，拨动了一下佛珠，声音有些低。
“真希望我这辈子就戴这一次。”
他像是感慨似的，风平浪静的神色下藏着波涛汹涌的不安。
他很担心老爷子的身体。
甚至可以用害怕去形容，害怕老爷子真的死去……
乔念的心就像是堵上了棉花似的，不太舒服。
“吃饭吧，吃完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乔念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就吃起菜来。
虽是素斋，但味道都很鲜美，而且，也没有几道是甜口菜。
她抬眸，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男人，却没想到对上了他的目光。
“我确实秀色可餐，但也不抗饿。”霍厉霆调笑了一句。
乔念扯了扯嘴角，“不想笑就不笑，我现在心情也没有坏到还要你来哄……还有，看着我吃，你的肚子也饱不了。”
一顿饭吃得并不算快，两人结束饭局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霍厉霆正要让司机送她回去时，乔念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文”字。
乔念抿了抿唇，按下了接通键，脚步却朝着一旁走去，刻意地拉开了和霍厉霆之间的距离。
朦胧的夜色中，男人坐在轮椅上，望着女人越来越远的纤细背影，眼神幽深。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三爷，已经打听到了，住在那个巷子里的人家，大都是京市人，不过，有一个被称之为百年的中医药馆也在里面，一对老夫妻俩开的，至于其他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